可怜的依兰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默默替恶魔又背上一个黑锅。
她用最快速度啃完干面包,逃出家门。
噎了个半死。
这混乱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
郁金香马车停在街道另一侧。
小公爵眼波温柔,抬起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右手,向依兰打招呼。
“早安,我的女孩。”清澈的男声,气质优雅,像个王子。
依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妮可抱着一根鸡毛掸子,似笑非笑地倚着门框,眼神充满杀气。
依兰“呜呜”
眼皮一抬,瞄向自己的阁楼小窗。
窗后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
都是他的错
依兰扁着嘴,颓丧地转回头,走向维纳尔。
“维纳尔”她摊着手,艰难地解释说,“昨天的事情,其实是个误会。”
小公爵笑得清朗“不,爱情里,没有误会。”
他想,是因为昨天答应得太快,回家想想不妥,又要开始欲擒故纵吗
他的心中如明镜般亮堂,却不揭穿她。
“我,其实”她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
“嗯哼”小公爵很有耐心地凝视着她。
清晨的阳光下,少女的皮肤白得透明,散发出近乎神圣的光泽。黑发如藻,黑与白的极致碰撞,让她美得摄人心魄。
她是这么鲜活浓烈。不像血脉高贵的贵族们,肤色与发色色调极相近,像一滩糊在一起的浅色油彩。
他的咽喉忽然发干,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夜的美梦。
如果是面前这张脸真是叫人血脉偾张。
他垂眸敛下了情绪。
依兰把心一横“维纳尔,请你忘记昨天的事情反正,周末我是不会和你约会的。”
“要换成今天”他的声音里染上了暗哑。
依兰“哪一天都不行。我不做情妇,永远不。”
“啊,”维纳尔恍然,“依兰林恩,你想和我结婚那不可能,我的家族不会允许。但我可以答应你,情人只有你一个。”
“”
依兰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自从遇到那个恶魔开始,一切就乱套了。
“我不想和你结婚,也不想做你的情人,维纳尔,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依兰觉得自己很像那些拎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负心汉。
他盯着她,蓝眸中隐有暗火。
“不要欲擒故纵,依兰林恩,霍华德家不吃这一套。”他微微向后仰起身体,目光睥睨。
“随便你怎么想,我意已决,抱歉。”依兰撒腿跑了。
再不走就要迟到。
维纳尔有马车,她可只有两条腿。
跑出一阵,她放慢了步子,调整着呼吸向前走。
郁金香大马车追了上来,心情很不好的小公爵端坐在马车里,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微阖着双眼,面色疏离平静。
就像完全不认识一样,马车毫不留情地越过依兰,将她远远抛在了巷道里。
“呼”依兰心想,倒是比预料之中更好解决一点。
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维纳尔是什么人,只要他愿意勾勾手指,扑到他身上的少女可以把他活活压成一滩薄薄的肉饼。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平民姑娘死缠烂打
除非丘比特的爱神之箭射傻了他的脑子。
等等。
依兰偏着头,沉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