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勾出一卷羊皮卷,蹦起来,扬起横轴上的实木硬珠,咚一下敲在这个家伙的后脑勺上。
一下没能敲晕,他缓缓偏头,逮到了正在下落的弹跳毛线球。
目光恐怖,好像要在她身上戳几个对穿。
依兰毛线球把心一横,继续弹起来,灵巧地挥着羊皮卷棒,再接再厉“咚”。
他终于晕在了妮可的怀里。
万幸,夜太黑,妮可视力不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以为可怜的小依兰受惊过度,力竭昏迷了。
“林恩太太”
同行的两个青年从前方探路回来,声音低而急切“快,离开这里,宪兵队都来了,估计小依兰没有看错,真出人命了,我们可不敢卷进去”
妮可一把扛起了昏迷的依兰,匆匆和两个青年一道跑出了巷道。
平民要是被带进宪兵队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
尤其是破不了案的时候,目击证人往往会被顺手屈打成招,做了替罪羔羊。
谁也不想沾上这种糟糕透顶的事情。
依兰缩回了革包里面。
妮可扛着她的身躯跑得飞快,革包一甩一甩,就像在荡秋千。
穿过三条黑漆漆的街,远远就看见一间二层旧木楼敞着门,乔林恩坐在木轮椅上,手中握着一根细小的蜡烛,绞着一对浓眉,正在翘首盼望依兰母女归来。
他忘了带上烛台,烧熔的蜡流到了他的手上,他没有觉察。
见到妮可扛着依兰,老林恩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差点儿从木轮椅上栽了下去。
幸好妮可及时赶到,一膝盖把自己的丈夫顶回了椅背上,骂道“小的不省心,老的更不省心累死了老娘你们父女两个就喝西风北去吧”
见她嗓门这么大,老林恩顿时松了一口气。
“亲爱的,依兰怎么了”曾经很有几分兵痞气的老林恩,在自己夫人面前向来是服帖得像一只猫。
妮可幽幽地瞥了他一眼“说不好,打盆水来,我得检查一下,看看她有没有被人侵犯。”
老林恩倒吸了一口凉气。
革包里的真依兰更是头皮发麻,差点儿厥了过去。
天哪
她是没有被侵犯,可是母亲大人,却即将动手侵犯一个自称神明的恶魔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