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视线越过荣焉,看见不远处已经空了的瓦罐还有大敞四开的食盒,又瞧见荣焉的面色确实比白日里好了几分,终于放下心来,也不理会荣焉的话。
高淳站在门口,有些奇怪地看了梁稷一眼,而后才转向荣焉,语气温和“陇城不比南边,容之是担心阁下吹了冷风生病。”
“那梁将军的提醒可有些太迟了。”荣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回身坐下,“驿馆是你们徐国的地界,殿下自便。”
自上次之后,高淳对这个小质子的脾性已经有了些了解,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坐下后朝着梁稷道“容之也坐吧。”
“纪王殿下。”荣焉瞥了梁稷一眼,“你今日找我应该是要事,为何还有旁人在场。”
“事关阁下身份虽然紧要,但也不是什么机密。”高淳道,“况且容之也不是外人,此事不用对他隐瞒。”
荣焉抬眼,盯着梁稷看了一会,转向高淳“可是我还有事要与殿下商议,并不想让这位梁将军听见。他于你不是外人,于我却是,此事关系到我魏国内政,更与我个人命运息息相关,我可信不过他”
高淳面上有几分犹疑“阁下有事要与我商议”
“是。”荣焉笑了笑,“殿下的人去南魏折腾了这么久,除了我的身份,应该还查到了不少东西吧”
高淳盯着荣焉看了一会,扭过头有些为难的看向梁稷。
梁稷看了荣焉一眼,朝着高淳拱手道“末将巡视完也该回府了。”
“近日辛苦容之了,”高淳安抚道,“过几日朝贡大典举行完,此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嗯。”梁稷应了一声,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荣焉低着头,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桌面写写画画,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才抬头看了一眼“人走了那我们继续说正事。”荣焉伸手倒了杯茶,递给高淳,“在此之前,殿下是不是有东西要转交给我”
高淳微微扬唇,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阁下倒是料事如神,贵国淮安侯私下里托我们的人捎了一封信。”
“这是我离开魏国前就与淮安侯商议好的。”荣焉顺手将信拆开,一目十行地看过,“这信上的内容,殿下看过了”
“是。”高淳坦荡道。
“那贵国圣上也知道这信上的内容吗”
“父皇命本王彻查此事,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倒也没什么影响。”荣焉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成一摊灰烬,才缓缓道,“殿下这时辰前来,想必不光是为了告诉我荣玄承认了我身份这么简单,看来我与淮安侯商议的事情,贵国也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