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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办喜事(2/4)
到席间开始敬酒的时候,他的笑纹都克制不住了。

    动不动就咧嘴,看上去毫无来由的想笑,让几乎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为了今天的风光,终于当上新郎官儿在臭美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一天本来就是众乐乐的日子,还别看宁卫民美,这天的宾客们又何尝不美呢

    不为别的,好吃好喝,好热闹看,还有回礼可收。这谁还不开心呢

    先说这吃,京城人都懂的,所谓“办喜事”这个“办”字,就是暗指设宴而言。

    无论婚丧嫁娶,包括贺寿,只要不预备酒饭招待亲友,就不能撒帖子请人,更不能收受亲友们的现金性和实物性的礼物。

    其礼仪活动再多,再大、再隆重,也叫做“不办事”。

    说白了,吃喝才是一切庆贺活动的主要内容。

    在过去这叫“咬头儿”,比如出份子的人一回到家里,没去的人必要询问,“今儿预备的aquot咬头儿aquot怎么样啊”

    如果出份子的人回答,“不错,这预备的真够aquot硬整aquot的。这棚事办得呱呱叫。”

    就是说办事的主家预备的饭菜很实惠,足够让宾客满意。

    如果说,“哎,别提啦。连卖盐的都给打死啦。哪儿是为的让人吃啊。”

    就是说本家抠门,预备的菜少,怕不够吃,只好让厨子把菜做的格外口重,来应付事。

    以上两种说法都很直率而粗鲁,但这乃是被邀人对事主这棚事的总评价。

    前者,席面预备的“硬整”,无形中衬托了其他礼仪性、娱乐性的活动都好,来个全盘的肯定。

    后者,事主在吃喝上对被邀请的亲友进行糊弄,其礼仪性、娱乐性的活动即使再好,也不免被出份子的人一笔抹杀掉,来个全盘否定。

    因此,从古至今,京城的“外场人”办喜事是没有不注意治筵一事的。

    别看请柬上说“敬治薄酌”,那只是一句谦恭的礼貌用词。

    实际上可绝对不能薄了,尤其是在办生日和做寿的事上,更是如此。

    为什么

    就因为娶媳妇、聘姑娘、发送老人,无论贫富之家都无法回避,宴席办得好坏当可量力而行,亲友们自然会有个谅解。

    唯独办寿和过生日的事儿上,这原本就是个锦上添花的行为,本就是“炫富”之举,如果预备的宴席不佳,吃喝太次,那就不免要影响主家的人品,让人怀疑主家是有意“撒网捞鱼”了。

    而这方面,今儿这场婚礼又做的如何呢

    那还用说吗,这“四四到底”的果席光从菜肴数量和套路上,就够让宾客们惊喜的了。

    一般的人,嗨,也别说一般的人了,只要没在坛宫饭庄吃过“官席”的主儿,谁这辈子见过这么大的排场

    谁见过由冷的热的,花里胡哨的几十道菜肴流水价的往上端的宴席呢

    更别说,任何一道菜还都是出自行家之手,就没糊弄事儿的玩意,味道也都是呱呱叫。

    不信咱就数着看呗。

    干果是罗家大女婿出的,人家干这个是世家,过去南城有名的“崩豆丁”。

    如今已经被坛宫给聘了,成了正式职工了,每月拿着厨师长的工资,每天什么都不干,就负责制作干果。

    点心饽饽是坛宫饭庄的厨师们按照罗师傅和罗广盛教的方法烤制出来的。

    这罗氏父子人家也是有跟脚的,师承正宗满洲饽饽铺“正明斋”。

    那是过去京城烘炉局里的龙头企业,开办时间最早,品类也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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