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看有人关注过来,宁卫民决定只暴露自己财富的冰山一角,含含糊糊地对韩常子透露。
“不瞒您说,我的收入并不比庆子低,而且在东京已经有了可以收租的不动产。离这儿不远就有两处。分别在二丁目和五丁目,一家是餐厅,一家是公寓宿舍,都加起来差不多三百多坪吧”
“你你到东京有多久了”
韩常子很艰难地恢复了镇定,但仍然感到匪夷所思。
不为别的,如今的东京的地价都涨成什么样了,尤其是银座这样的地段。
一平米都要上千万円
宁卫民的话等于是说他有至少上百亿円的身家。
上百亿円啊
而且还是随时可以变现的土地资产
这可比什么公司、企业、工厂都要可靠的东西。
他一个外乡人,天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宁卫民当然能理解常子的感受,继续解释到。
“我受雇于皮尔卡顿公司,是去年年中来到东京的。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推广公司的拉杆旅行箱和为公司和华夏几家单位投资的高档中餐厅开办分店的。所以我的年收入较高,还有额外的分红可拿。另外我自己也有点积蓄,大概十一亿円左右吧。我来东京后又恰巧赶在了地价狂涨之前买了地产。原本就是为了给餐厅做经营,给职工做宿舍的。期待的是能收点稳定租金为个人赚外快的。没想到这个决定就像中了彩票,才一年多的时间,这些地皮的价格居然翻了十几倍”
“真是不错。”
听到这里,韩常子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格外的欣喜。
其实倒不是她贪钱,主要是这种反差太大了。
原本她还担心女儿找到个绣花枕头一样的寄生虫,今后庆子恐怕要一直被丈夫寄生吸血。
可熟知道小伙不但模样好,会讨人喜欢,居然还是个腰缠万贯的财主。
虽说有运气成分吧,可这么年轻又没有父母帮衬,又是个来自于第三世界的华夏人。居然从华夏刚刚来到日本,就有了堪称巨款的积蓄,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别人不说,丈夫奋斗了那么久,连公司带家里的房子,恐怕也不过二十亿円。
女儿都成名那么久了,挣到手的钱怕也没到十亿円。
天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怎么在经济落后的国度,一个反对资本主义的国家,纯粹靠白手起家,获得这么庞大的个人财富的
细想想,对于宁卫民目前赚到多少钱,她倒不是特别放在心上,反而分外好奇起他的人生经历,渴望知道来日本前宁卫民在共和国的个人处境。
于是转而又问道,“之前你在国内的时候,是哪所大学毕业的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哪知道宁卫民略带魔性的一笑,又说出了让她根本想象不到的答案。
“我没上过大学。我甚至没上完中学”
“这这怎么可能”
“您对我们那边的情况不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那里的大学生如同国宝一样的珍贵。由于高等教育资源有限,一千人里也出不来一个,像这样无父无母的,想走这条路太难了”
接下来宁卫民就开始报原主的履历,解释国内的特殊情况。
反正他没办法说自己是喝酒喝过去了,然后被煤气给熏来的,只能拿这个宁卫民的苦难往事来顶了。
而他那位未来的丈母娘一边留心听,一边忍不住从面部表情中流露出更多的感情变化。
一会儿充满同情,一会儿充满惊奇,一会儿犹如感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