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跟社长一汇报,很快报社的行政人员就调剂出一套简易楼的两居室,让胡同志一家挪窝。
随后为这事儿,主编还亲自出马跟胡同志的老婆谈了一次。
谈话中没提房子,也没提宁卫民一个字,只点到为止。
主编声称报社打算提拔中青年干部,现在到了最要紧的关键时候。
她这个下属在基层干部里能力比较优秀,是自己很看好的,大有希望。
但报社领导最终会从综合方面考量,谁能为报社做出更多的贡献,才会决定提拔谁。
所以希望胡同志的老婆能够把握机会,显现出更多的担当。
就这样,这个棘手的问题通过公对公的层面迎刃而解。
谈话当天,姓胡的老婆就气鼓鼓的回家,冲着自己丈夫大发雷霆,还下了通牒。
“甭废话了,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吧”
“不搬那就离吧反正我得要我的前途”
“怪谁怪你太贪了你,整个一个渔夫与金鱼要听我的,要个两居室再拿两千走人多好现在可好,鸡飞蛋打”
胡同志这下傻眼了,他是实在没想到,宁卫民跟他玩明的,比跟他玩黑的,更狠
末了就跟耍猴儿一样,这么把他给唰登了,彻底瞎菜啊
可没辙,胡同志再憋屈也只能把房乖乖儿给腾出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不缴枪投降还能怎么办呢
实力根本不对等啊,他这时候是真明白弱不与强斗的道理了。
借他一万个胆儿,也绝不敢再拿老婆的前程和婚姻当筹码,赌气斗下去了。
所以不到一礼拜,他就卷铺盖卷悄没声的走了。
他留给四条街坊最后的印象是这老胡,怕是身体不好。瞧那脸色,灰暗里透着绿,都成什么色了
反过来,宁卫民可是太划算了。
等于他是用公款为自己拔了一颗大钉子,他自己的钱蹦子儿没掏啊
但可惜现实还容不得他这个时候沾沾自喜,因为比姓胡的更麻烦的还有一家人呢。
那就是一进院,住四间倒座房的翟家。
这家人对宁卫民开出的动迁条件,更是不为所动。
无论给房还是给钱,翟家都兴趣不大,表示不愿意走。
哪怕宁卫民好不容易给他们弄到了同在一个楼里的两套单元房。
一个两居室,一个一居室。
而且还给他们做好了精装修,这家人也是照旧予以回绝。
不过也得说,这家人和贪婪成性的胡同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们倒真不是要“黑”宁卫民,想咬他一口肥的。
其实翟家那两个结了婚的儿子都对宁卫民装修好的单元房,表示满意和喜欢。
觉得房子布置洋气,而且向阳,何况彼此今后往来还方便,比整日不见太阳的倒座房强多了。
可他们的爸爸不干呢。
这位翟大爷啊,是头几年在景山公园退休的园丁。
老头儿平生的爱好除了听戏,喝点小酒,就是摆弄花草。
他住在这个近似于独门小院的地方小二十年了,觉得种花种草特别自由。
夏天还能在小院过道种点葫芦,丝瓜什么的。
何况人老了,也恋旧,实在舍不得熟悉的环境。
所以他是这么跟宁卫民摊牌的。
“小伙子,你给我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