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将画纸叠了两叠,捏起来,“嗤啦”撕做两半“你多心了,米爷。”
“坊主,您不必一口一句来羞辱我,若是不爱听这个,我立刻去封了他们的嘴,这里哪来的爷,您才是邀月坊的正经主子,有儿不敢觊越。”
秦念初一伸手,捏了他的下巴颏儿“封谁的嘴派头够大啊,想封谁的嘴,一句话就能做到。”手一甩,米有偏一偏头,又正回来,仰头瞧着她“这不是坊主乐见其成的吗”
“”
秦念初被窥破心事,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提高了嗓门,疾言厉色道“少在这避重就轻你手下管着一伙子人,他们尊称你一声也没什么,可你也得担的起这么叫自己做了些什么不知道还要让我一件一件来问你”
见他闷头不讲话,她更是气愤“这坊里账目错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前我惯着你,觉得也不过就是小毛病,可你竟然越来越不当回事,还把胃口养大了,眼下这邀月坊也盛不下你了吧不然再开一家一并给了你”
“坊主说哪里话我是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般的,只是,我若有心,只会再开一家赠于你,怎会抢你的”米有说话振振有词。
秦念初忍不住扬了扬手,没打下去,米有却还在拱火“坊主别伤了手,我这有鞭子。”
秦念初忽然顿住,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忽然眼里蓄满了泪,一下子没收回去,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哒啪哒往下落。
说起来,秦念初也没少哭过,哭自己,哭高倾远,哭骆问笙,哭南宫丘岳,可不就差个米有了
眼前的人在泪眼中渐渐朦胧,她蹲身下来,一把攥住那腕子,哑着嗓子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米有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望着她“坊主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只想要你。”
秦念初拿袖子胡乱擦了把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或是刚在骆家受了委屈而已,与米有并不相干,这样想着,此时忽然又心静了,缓声开口你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可你这些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米有长长出了一口气,翻过来握住她“我说过了,为了你。”又顿了一顿,“念初,我一直想这么叫你,以前没机会,以后,也大概没机会了不管怎样,今天听我说一说吧,让我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到这,米有声音哽咽了一下,“该从哪说起呢就从第一次见面吧,我第一次见你就心动了,在街上,那些地痞欺负我和师兄,你如同仙女从天而降,来救我,当然,如果没有后来,大概也就从此擦肩而过了,我,我一个卑微的小鼓师,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再靠近你,而且,我当时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只是在我的梦里,那么美,美的遥不可及。”
秦念初手没动,任他握着,可是手指悄悄松了,不再捏他的手腕。
“后来呢,你也知道了,我在这做了鼓师,然后想尽办法靠近你,真的是,想尽了办法。他们都说骆问笙是你弟弟,可是你们明明你们眼中的深情瞒不过我,我嫉妒吃醋,可我没办法,只能远远的看着,直到他出事,我以为我会高兴,可是,看到你难过伤心憔悴,我的心也跟着碎了,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想要她好,并不是占有,我想,那我就默默照顾你好了。不过这事的确也是个契机,让我有机会靠近你,服侍你,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你和励郡王在一起了,”米有捧着秦念初的手,慢慢抵到自己心口上,“虽然我知道,不管你和谁,都不会是我,我依然是那个卑微的小鼓师,甚至,我猜测你会不会只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