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神色淡然, 见她如此惊讶略扬了眉毛,状似无意地问道,“洄儿不是早就知晓谢越会被万箭穿心吗”
“表哥,不, 阿瑾,我不过仿若觉得谢越他会被万箭穿心。”章洄讪笑, 男人把她当做拥有预知之能的精怪, 着实是有些夸大了。
她斟酌了语言, 稍稍的解释了一下,“阿瑾,我和常人并无区别, 我也只隐约知晓你会在别院遇刺。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晓了。”
眼前的女子有些含糊其辞, 脸上也带了一抹小心。楚瑾眸光微动,未再多问, 只淡淡的为她讲述,“谢越领了一批人马冲锋,杀了北胡的二王子, 北胡将领不肯善罢甘休,朝着他放了一箭。还好, 他胸口佩着你赐予的护心镜, 箭头只蹭破了他一层皮肉, 并无大碍。”
章洄闻言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上了战场的谢小将军果然厉害,居然擒贼先擒王一举杀了北胡的二王子
她抬眸带着几分得意,两腮红润,“我早前便说过谢越是少年英雄,这次他立了大功,阿瑾你定要赏他。”
楚瑾瞥她,唇角泛起微微的凉意,“不若朕为其赐婚”
章洄哼了一声,对他的话十分不满,“插手别人的姻缘,不妥。谢越他还年轻,迟早会遇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既然是别人的事,洄儿就不要过问了。”楚瑾神色淡淡,反将了她一句。
章洄撇了撇嘴,将头扭向另一边。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她的腹部突然鼓了一下,她整个人僵住,视线往下。
男人的大手也感受到了动静,他的薄唇缓缓地向上扬起,展臂将女子抱在怀中,温声道,“谢越立了大功,朕便晋升他的将职。不过,这次他因为护心镜只受了轻伤,平阳侯一家定会感激你。”
章洄舒服地倚着他的胸膛,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期待地抬头看他,“想吃臭豆腐。”
男人清隽的脸庞有一瞬间的绷紧,随后他置若罔闻地抱着女子到了内殿的床榻上,“洄儿,夜深了,安置吧。”
说完不给女子出声的机会,欺身而上以薄唇堵住了她的嘴。
陛下为了皇后娘娘废了后宫之事热度还未消退,平阳侯八百里急报送来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北胡大败数万骑兵溃散而逃,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回了王廷所在的草原深处。
得了消息,朝臣们欢呼雀跃,但有些人却是不自在的垂下了头。
他们前两日才提议出使东狄甚至请陛下纳东狄公主为妃,现如今使者还未出发北胡就败了,东狄自然不敢放肆。出使还有何用呢
“平阳侯此次会亲送战俘回京,北胡三员大将皆在其中,尔等要做好准备。”
天子目光幽深地向下望去,语带深意。
群臣恭声应是,但私下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这战俘之中定有北胡了不得的人物,不然岂会由平阳侯亲自护送
只有处在深宫的章洄似有察觉,表哥应是要借北胡为镇北王府翻案了。为此,她写了一封书信给定国公府,镇北王府若翻案,姑母的身世便极有可能揭开,此事还是父亲和表哥亲谈为好。
时光荏苒,在步入初冬之际,平北大军在楚京百姓的欢呼声中战胜归来。离了楚京十年之久的平阳侯一家也担着重任从北地而归。
大楚景胜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平阳侯献对战的北胡主帅、副将等三人与武帝,随即揭开了四十年前镇北王一案的惊人内幕,朝野哗然
镇北王谋逆一案竟是北胡精心策划他们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