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胆大包天,罪不可恕。”承恩公集结了一批臣子在朝堂之上对着吴贵妃痛骂不止,一条一条罪责列的分明,直把吴贵妃说成了祸国殃民的狐媚之辈。
“身为后宫妃嫔居然敢辱骂先皇后,不守宫规,以下犯上。”
“此女祸乱宫廷,不堪为贵妃之位。”
“宫宴之上都敢大放厥词言说要做皇后、太后,其心可诛。细究起来,四皇子顺王可也有不臣之心。”
顺王白着一张脸,神色哀戚,涕泪横流,直直朝着龙椅跪下,以头触地,“父皇,儿臣自幼敬仰您,待您之心日月可鉴,素日也对母后皇兄举止恭敬,不敢逾越。母妃突发癔症神志不清才对母后皇兄言语不敬,如今,母妃病重而亡,人死如灯灭,还望您能够宽恕她的罪过。”
他仰着头目光孺慕,瘦削惨白的脸庞令人心生不忍,楚明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眉头紧皱不语。
“陛下,昨日宫宴皆贵妃醉后所言,与顺王无关。”
“陛下,贵妃向来尊敬皇后,臣怀疑贵妃是受了奸人所害才会口出恶言。”
“顺王何其无辜啊,陛下。”
“儿臣为了替母妃赎罪,愿替母后守陵,也日夜为父皇您祈福。”重重的一声响,顺王的额头现了血迹。
楚明帝想起年幼之时趴在自己膝头的爱子,终究有了恻隐之心,又看了一眼冷眼以对的太子,沉声道,“贵妃之事与顺王不相干,你不必过于自责,贵妃既已病逝,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东宫消息灵通,得知太后与楚明帝深夜交谈,未对贵妃及吴府降罪,楚瑾就明了他们不愿深究此事。
“孤也赞同太傅所言,父皇,贵妃虽已身死,但万事须要有由头,其中内情要大白于天下。”他声音冷淡,静静地看着上面的皇帝。
楚明帝眼神凌厉,太子话中之意是要他这个九五之尊沦为百姓口中的笑谈吗他抿紧了嘴唇,放于龙头上的手指忍不住地抖动。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陛下,此事应由大理寺彻查。”
群臣出列纷纷附和太子,不愿此事就此了结。
楚明帝看着金銮殿上的臣子,脑中突然响起贵妃昨夜所言,太子知道了此事,他会报复你的。他手上青筋凸起,呼吸有些不稳,怒声呵斥,“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陛下,若无真相何以服天下”吴贵妃的未婚夫冯运台是前国子监祭酒之子,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出过尚书翰林,也有一二个旧友,一臣子与冯家有旧,出言驳斥。
“放肆朕是天子,汝等一再违抗皇命,意欲何为。”楚明帝一双厉眸对准殿下的皇太子,意有所指。
“儿臣不敢。”楚瑾眼眸低垂,撩了袍子,跪与殿上。
“退朝”楚明帝甩袖离去,怒意尽显。
太子得了陛下斥责,顺王逃过一劫,贵妃的葬礼也低调的开始了,众人皆以为此事也就如此罢了。
却不料,一两天的时间内,一折戏本子就意外地风靡于楚京街头,人人谈论。
“那茵茵太过狠毒了,冯郎对她掏心掏肺,她的密友也多次帮扶她,狼心狗肺啊。”
“听说有人还依着这戏本子命人排了戏,不若我们也去听一听,云起酒楼的戏班子唱着呢,场场火爆。”
“那就去听听。”
还有那略知内情的,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耳语道,“宫里的吴贵妃名字里也带了一个音字,据说她曾与前国子监祭酒冯家的公子订婚,冯祭酒早逝,冯家也是家道中落。”
“最毒妇人心,宫里的娘娘心眼子多。”
“呸,快住口,你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