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有这么回事,人就在夏屋里,不过,我爹不让家里人接触,你要想见自己去好了,我得走了。”刘甲拍了拍口袋,示意自己带着枪,说着就要上马,却看到夏屋门开了,那两个女红军拎着马扎子出来坐在了门口。刘甲边上马边用手一指说:“就是那两位。”罗望撑了一把刘甲,帮他上马骑稳,朝夏屋门口走过去。
还没到跟前,刚刚坐在马扎子上晒太阳的两人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来人。罗望面带微笑伸出右手说:“两位好,我姓罗,刘甲的姐夫,曾经的。请问怎么称呼你们两位”年龄稍小点的女红军说:“罗掌柜,我认得你,我们在你厂子里的办公室内见过面。我叫王芬,这是我堂姐,叫王芸,你接近我们有什么事”看到两人没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罗望收回手背在后面。没容他开口解释,王芸说话了:“你就是那位还算有点良知的资本家,很年轻嘛,你主动往我们跟前凑是什么目的,不妨直言相告。”
“听起来你好像是读过书。本人有几个问题弄不清,想求教两位,啥是万恶的地主、资本家你们凭什么把我列到坏人当中红军真认为我有罪吗”
一个小毛丫头故作老成,还说自己年轻,让罗望觉得有点好笑,本不打算说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又想既然来了,不妨听听她们怎么说。
“你小看人,啥是读过书,我姐是大学生撒。”王芸瞪了王芬一眼,王芬不再往下说。
罗望看到两人戒备心很重,一想也是,人到了这种不能左右自己生死的地步,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处处防备,觉得自己不该来,于是和颜悦色地说:“两位尽管放心好了,罗某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不过是心里有个结,想找你们的人说道说道,两位不要怪我唐突才好。”
王芸说:“罗掌柜,我只知道资本家就是城市里掌握了大量财富的人,其它的讲不清楚。我知道你肯定还有要问的事,比如我们姐俩为啥自己愿意到刘家来,马匪是怎么挑上我俩的等等吧,你要是见了马匪是怎么样对待被俘的红军战士,就知道答案了。初次见面,不能让你得到满意的答案,还请见谅,你请便。”这是下了逐客令,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们不想和你交谈,离我们远点。”
“你们尽管在这儿住,刘家父子都是正人,会照顾好你们,冒昧地打搅两位,不好意思,告辞。”罗望冲两人一拱手,扭头就走。离达盛昌老远就看到商铺前围了一些人,都挎着战刀,穿的不是军服,显见是民团的士兵。这些天常有民团官兵来买东西,罗望没有在意,把车子推进院子靠墙放好,走进了办公室。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吵闹声,马撒丽进来说:“掌柜,当兵的要闹事。”罗望急忙从侧门进了门市,看到方端文边作揖边解释:“,长官们,我们也没办法啊,是布匹和皮货先涨起来的。”
七八个民团士兵根本就不听方端文的解释,高声嚷嚷着:“狗日的坏了良心。”
“不行,前两天啥价还是啥价,皮子涨价管老子啥事。”
“老子们前线玩命,买点东西还让奸商黑一把。”
罗望脸上带着笑说:“各位长官,我是这儿的掌柜,布匹、皮货涨价是实情,就是今天的事儿,我们涨价也是无奈之举,几十号人靠这个吃饭呐,长官们还是见谅吧。”
“是掌柜就好,妈的,你个王八蛋奸商,老子给钱就不错了,就是白拿你又能咋地。”
一人鼓动,几个人响应,就有人伸手从架子上取衣帽,马撒丽和方端文上前阻拦被推开,一个士兵朝方端文屁股上很踹一脚,方端文一个狗吃屎栽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