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儿错了,你看的不仔细,中华是讲全中国乃至全球的华人,是指我大中华民族,苏维埃我不大懂,可能是说和南京的共和不一样吧,不是王朝,是共和国,还有,是川陕省,就是说他们占的地盘是一个省份,人家谋图的是全国,不是偏居一隅,还有,背面那句话就更是志向远大了,你想啊,立足川陕,目标是全国,面向全世界无产业者。望儿,试问一下,蒋委员长、汪主席代表的南京政府有如此大的志向吗,更别说是割据一方的马步芳之流了,这样的政党、军队被说成是山匪流寇就滑稽了。”
罗望问道:“爸,那个李队长找你干啥让你纳捐还是要你帮他们安定人心。”
“人家根本就没提钱粮的事,也没要我做任何事,就是聊天,四个人面有饥色,却文雅礼貌,不说这个了,你一见就会明白,再看看吧,如果今明两天还是不征粮、不抓兵、不搞摊派还真就不一样了。”林之甫端碗喝了口茶水。
日出中天,街上三三两两的有了行人,路人经过罗家时,总要对坐在街门口的老少两人多看几眼,看完后,脸上愁容少了,步履也从容了许多。
快到中午时,达盛昌两旁的商铺、饭庄全开了,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甘州名士林之甫和女婿坐在街门口从容地喝茶聊天,当日就在城里口口相传。
“怕个球,人家林先生和罗掌柜都不怕,何况我们草民百姓。”
“该干啥干啥去,看看人林先生,才叫个有气度,把你我那三瓜两枣地藏个屁。”
林之甫在午饭后去了刘家,母亲、刘英子乘着孩子睡着也睡觉了,罗望睡不着,坐在办公室做事,马撒丽带着三个人进来说:“掌柜,这三位是工作队的,要找您。”
罗望站起来打量来人,其中一个说:“罗先生嘛,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战士,是工作队的,我姓穆,是这个组的组长,叫我小穆好了,”说着伸出右手,罗望没有伸手,抱拳行礼说:“我岳父说起过你们工作队,你是女的吧,穆组长有何贵干小马师傅,给三位长官到茶。”
罗望看着这三个十七八岁的士兵,心想:“还是小毛孩子嘛,连像样的军装都置办不起,起码有双鞋穿吧,这时节了还单裳、草鞋,是够穷的,莫不是要收钱。”
“莫叫我们长官,就叫同志撒,不习惯的话叫小穆好撒,我们不喝茶,就想看看你的厂子,找工人们问些事,还望你配合。”小穆说。
“当然行,走吧。”
罗望带三人看了一遍各个作坊,在仓库里,小穆指着架子上的鞋帽、衣服、皮马甲说:“你可够有钱的啊,存了这么多好东西。”罗望说:“这都是要卖的。”
“一回事儿撒,卖成钱还是你的嘛。”
罗望想:“给几个毛孩子说不清,得让他们赶紧走。”也就没多解释,说道:“看完了吧,我忙,不能陪你们了,请便吧。”
小穆没有回应罗望的逐客令,却安排另一个士兵说:“王雨,去请一下子李队长,”叫王雨的立正敬礼答声:“是。”就出去了。小穆转过头问罗望:“你雇了多少工人”罗望心里有点烦,说道:“有四十几个,这关你什么事你们红军还操心我雇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