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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声十(1/5)
    十
    关富智的顺来馨巢遭了火灾。
    火是大白天从后院燃起来的,起先是一间房子外面冒烟,接着燃起明火,很快整排房子燃烧起来。院子里备有灭火用的大水缸,不过都冻的结结实实,人们只好用水桶、木盆这些家伙什儿从街门口的井里打水灭火,个男人从井里打水,众人用木盆端水跑进院子里救火,等到了后院水洒的所剩无几,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刚起火,街坊四邻只是站在那儿指指点点地看关家自家人和女人们忙前忙后地救火,不少人挤眉弄眼地在那儿幸灾乐祸,等火起势了才发现不仅关家旅店、饭庄子可能会过火,自家也不会幸免,这才纷纷加入到救火队伍里。
    关富智正在镇公所和罗望、白俊、刘甲三人商谈面粉厂的事,一个警察进来说:“镇长,起火了,好像是在你家那边,”关富智出门看到一股黑色烟尘像一条巨大的乌龙往天空升腾,忙喊叫着让人抬上水龙赶往火点,等他们到现场时,火势正猛,关富智一看是自己家的产业着火,急的跳脚,叫嚷着指挥大家救火,几个水龙一头伸进井里,一头拉进院子里,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搬动汲水摇把,冰冷的水柱喷出来,火势压了下去,一顿饭的工夫火就灭了。
    寒冬腊月,土木结构的老房子都冻透了,哪里经得住过火。火是灭了,一个四合院只剩下焦黑的房梁、檩条、椽子七零八落地散了架,在倒塌了的墙体上冒着丝丝青烟。参与救火的人个个灰头土脸,关富智哑着嗓门说:“街坊邻舍们谢谢了,大家的恩德关某人记下了,等我料理清格事情后一一答谢你们。”
    罗望用手帕擦着脸上的黑灰,看着关富智边说边给众人做罗圈揖行礼致谢,脸让灰尘遮盖了,看不出是啥表情,神态并不是十分沮丧、恼怒,突遭如此大灾,除了刚到火场时有点慌乱,火一灭就镇定自若地安排后事,礼数周到,对身边的刘甲说:“关爷到底是家大业大,能沉的住气,人物呐。”刘甲回应:“天知道是咋回事呢,这些年没少赚脏钱。”
    白俊没有参与救火,在那儿张罗警察们讯问妓院里的每个人。关富智没有干涉警察的查问,对邻居高铁匠说:“高师傅,你家的山墙塌了,我这边忙着处置后边的事,顾不上拾掇,你自己找人先码起来,开春我修房子时再一并砌好成不”高铁匠是个一杆子打不出三个屁的闷葫芦,结结巴巴的说:“关爷,行行,就按你说的弄吧。”安抚好邻居,又安排关晓带着女人们到旅店安身,对吓的瑟瑟发抖的山药花说:“耷拉着脑袋干啥,火烧财门开,怕什么我关富智岂是那么容易弄垮的,房子塌了再盖,人不能塌,快去帮关晓管住你的人。”
    起火原因很快查明,是人为纵火,放火的是甫芝兰的儿子甫月明,他根本就没跑,放火的起因还在甫芝兰身上。
    李华堂戒烟成功,精神上不再依赖关富智,又惦记上了会道门里的钱财、权力,在关富智面前暗示加明说唠叨了好几回,关富智装傻充楞不搭茬。李华堂就把会道门里的账目收拾好藏了起来,不再听从关富智的招呼。无奈之下的关富智只好在会友里找合适的人代替李华堂。断文识字、小有家财的甫芝兰就进入了关富智的视线。一段时间后,甫芝兰就拿下了会道门里抄抄写写、钱财出入账目这些事务,在关富智的抬举下,甫芝兰在甘州会道门里的地位上升了,本人也就成了经常出入关家的常客,关富智也打算今年祭坛大会上,把甫芝兰推上会首的位子。
    近墨染皂那是百试不爽的道理。
    一个月前,关富智在顺来饭庄宴请邹世平等几个会道门里的头面人物,甫芝兰也在坐,席间,关富智叫来妓院里的一个叫巧媚儿的姑娘唱小曲儿为大家助兴,这个巧媚儿是顺来馨巢刚开业时买来的,几年下来,出落的千媚百娇,弹的一手好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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