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给韩起茂当了几年警卫员,摸透了长官的脾气,清楚韩起茂不会把马福寿怎么样,而且会更信任马福寿,一盆水、一块热手巾会让马福寿记住自己的好,把自己当朋友,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呐。
等小马做完这些,韩起茂说:“给他搬把凳子,去叫一下军法处长。”
韩起茂站起来走到马福寿面前,拉起他按在凳子上说:“你打听到没有,是什么人把土匪的事捅到省政府的”
马福寿说:“谁捅的不知道,但和刘元柱、马九旺有关,带着骑兵连去吴家塆的人是罗望和魏宝。”
“罗望,就是那个达盛昌的年轻掌柜,和刘家合作办厂,刘元柱当然脱不了干系。吴家塆是我告诉马九旺的,但他怎么能找到罗望带路魏宝是谁”韩起茂追问道。
马福寿说“魏宝是刘家一个下人,旅长,马团长到甘州第一时间就到了刘家,返回时在伊清阁又见了一次刘元柱。”
韩起茂在地上转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道:“一个生意人,一个下人咋就能查到吴燕山的老窝。”
马福寿说道:“旅长,那两个人功夫很好,尤其是罗望,马九旺骑兵连的马连长在人家手里没走上两个回合,就被打下了马,罗望刚落脚甘州时被吴燕山打劫了,刘元柱也被打劫过,,还有就是吴燕山占山峡城的事在甘州流传很广,老百姓当中说啥的都有,钟鼓楼街角的茶馆里有一个说书的,把这事儿编成了故事,从过年讲到了现在,影响极坏。我查到的就这些了。”
“这几件事就足够了,这个罗望这么厉害,马连长是我从一团挑出来的人,马上身手不弱,竟两个来回都顶不住。马九旺、刘元柱、罗望、下人魏宝,除了摆在明面上的关系,暗地里是啥关系你一定要弄清楚。还有,再往新一团派几个人。”韩起茂和颜悦色地接着说:“福寿,税局那边顺着成县长吧,你斗不过他,再说人家也是马长官的人嘛,给点面子吧。你呀,遇事要冷静,山峡城下你要是带人冲进去,别说不一定会被吴燕山围歼,就是被围了,他马九旺敢坐视不管。马九旺原本就没有打算剿灭吴燕山,打定主意要收编,我远在宁夏,鞭长莫及,前方战事吃紧,迫于无奈同意了收编,弄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失职阿,福寿,想想吧。”
马福寿站起来,弯下腰说:“是,旅长,我一定好好反省。”
韩起茂说:“坐下吧,帮吴燕山守城的老百姓真有那么多吗”
“足有上千人,城墙上站满了。”马福寿如实回答。
韩起茂语调平缓地说:“这个吴燕山也是人才阿,你知道马九旺为啥一门心思地要收编他们吗有爱才之心,更有不忍之心,也为扩充实力,明白不。如果剿灭了土匪,那些参与了守城的老百姓和家人、还有警察和家人、吴家塆的老老少少没有一个能活命。你比马九旺忠心,心计比人家差的太远了,还得好好的学学人家。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军法处长和小马在门口站了好久,看见韩起茂和马福寿在心平气和地说话,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等马福寿站起来敬礼时,才敢打声“报告。”
韩起茂说:“进来吧,马福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十军棍,军法处组织部队观刑”。
军法处长答声:“是。”带着马福寿去行刑了。
韩起茂拿出笔记本记上了罗望的名字,写了几句话,又在马九旺和刘元柱的名字后写了些什么,自语道:“有日天的本事了。”
军法处长当然也是聪明人,当着众人把马福寿屁股打了个稀烂,好似惨不忍睹,也不知道咋回事,没几天马福寿就该干嘛还干嘛,屁事没有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