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隘口,西边,太阳已经放在远方金黄色的沙漠上,上方是黑白两色缠绕的云雾,光线从云雾中穿过射向四方,东边,月亮升起来了,借着太阳的光线,镶嵌了一圈金边,日月同辉的情形在内地是很难见到的。
吴燕山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美景,随乌拉思曼走向一座废弃场院,里面出来一个手持步枪的人,跑过来接住乌拉思曼的马缰绳问:“咋才两个人,没有问题吧”
乌拉思曼说:“人在金窝子呢,放心吧豹子,没事,去看货。”
进了场院才看到地上爬着五匹骆驼,旁边几只长条形的木箱子,那个叫豹子的打开两个说:“步枪一百,冲锋枪四把,驳壳枪四把,子弹十箱,驳壳枪子弹不收你们钱,头回生意嘛,又是大顾主,看吧。”
老四立马眼睛发绿,像是狼眼在夜里发出了绿幽幽的冷光,跳下马扑过去,拿起一枝步枪,取开包着的油布,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冲锋枪,看着这个,又瞅瞅那个,吴燕山也很兴奋,费尽千辛万苦,看见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蹦出来了,他没有像老四那样外露,只是跳下马,接过豹子递过来的驳壳枪握在手里掂了几下。
乌拉思曼知道两个人不会使枪,说道:“先吃点东西,还有事要说清,再教两位当家的使枪。”
四个人商量好,今夜就把货送到金窝子,交易做完,两边各自返回,不能在此久留。
几个时辰后,吴燕山两人就学会了三种枪的使法,站立射击,单腿跪地射击,卧倒射击几种姿式的要领掌握的也很快。尤其是老四,到半夜时,竟然就能把枪大卸八块,又组装起来。
乌拉思曼惊奇地称道:“四当家天生就是玩枪的,神了。”
乌拉思曼和豹子已经在这条道上多次做这样的买卖,非常熟悉地形,顺着壕沟从山背后过了隘口,太阳升起的时候到了金窝子,豹子和吴燕山点钱、验枪,乌拉思曼和老四拉几匹骆驼去购买补充人和牲畜路上吃的食物,正午时分,一切准备就绪,临别时,乌拉思曼抱着吴燕山双肩说:“过了柳园尽可能连夜赶路,那边有马中英的部队出没、也有韩起茂的人马。”两人约定好,乌拉思曼每到甘州送货都夹带枪枝弹药,吴燕山全要。
吴燕山是志存高远呐。
走了两天,到了黑泉子,这是方圆几百里唯一一处水源,四面沙丘围着一小片绿洲,中央有一汪水。时值正午,太阳光直射到人和牲畜身上,地上的沙子翻卷着热浪,晃的叫人眼晕,许多人脸上卷起来一层白色的油皮,嘴唇干裂,浸着血丝,马匹、骆驼也步履蹒跚,吴燕山见大家都疲惫不堪,想着剩下的路就要日夜不停地往前赶,就决定在这里休息一夜。
实在是太累了,大家喝点水、吃点东西后,都迷迷糊糊睡着了,有的手里拿着烧锅子,嘴里吃进去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响起鼾声,吴燕山让老四先睡,自己守着,太阳快要落山时,老四醒了,吴燕山已经把牲口饮完,料兜子给马和骆驼套好,他让老四叫醒几个人,把弓箭准备好,两人一组轮流放哨,马匹骆驼拴牢,准备过夜,自己抽出马背上的箭壶枕在头下睡着了,。
感觉到箭壶振动,吴燕山一咕噜爬起来,四下张望,天还设黑透,没有啥动静,他又爬在箭壶上,确定有马匹靠近,马蹄声杂乱紧密,来人不少,吴燕山大声喊:“起来,都起来,准备刀箭,躲在骆驼后面。”
时间不大,沙丘上冲下十几匹马,来人手里挥动着步枪,枪口朝上,嘴里嗷嗷嗷地叫着逼近,等他们到了沙坡底部,吴燕山大喊:“准备、放箭,”他知道来的是正规军人,搜出枪枝是死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