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木一离开韩起茂的会客室,那个跟着马九旺出去办事的税警就进来了。立正敬礼之后说:“报告旅长,没有发现异常,刘掌柜和吴掌柜都用了印。”
韩起茂问:“刘元柱看见通知没有说啥”
税警说:“是马营长要刘掌柜理解、配合工作,刘掌柜很痛快地答应了。”
韩起茂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税警听:“不应该呀,拿了他的市场经管权,就是断了一条财路,刘元柱很痛快地答应了,这是正常的表现吗,是为啥呢。”
“还是不对,你把经过仔细说一遍。”韩起茂对税警说。
税警把马九旺他们三人从进刘家门到刘元柱送出街门的每个细节讲完,韩起茂又追问:“到管家那儿用印是马营长让你们跟过去的。”
税警回答:“是,可能马营长怕管家那边。”
“闭嘴,谁让你说啥可能了,你们出去马营长和刘掌柜单独在一起吗,时间多久”
税警一楞,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回答说:“回旅长的话,是单独在一起,时间不长,管事用印时只把通知看了一眼,就盖上了印,噢对了刘元柱也只扫了一眼。”
韩起茂表情严肃地说:“说了半天就这点有用,两个人都只看一眼,说明人家已提前知道了通知上的内容,不用多看。特训班咋学的,还有啥细节”
税警想了一下说:“刘元柱在我和马勤务出去时,脸绷的很紧,我们进来时他脸上有笑容,对了,开始他坐在桌子旁边,我们回来他坐在马营长身边的椅子上。”
韩起茂发怒了:“马福寿,这就是你说的无异常,啊,混蛋东西,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不在时两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说明人家很熟了,而且说的事也不是交出市场这样堵心窝子的事,马九旺总共就见了刘元柱两次,熟的能坐到一起说笑,而且说的是对他们自己有利的事知道不知道。”
韩起茂停顿一下继续说:“特训班你的表现最好,我才把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你如此不用心思,连马九旺私下里接触刘元柱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发现,是不是让几块钱儿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心眼。。”
韩起茂训斥完了,语气变的很柔和,:“马福寿,你现在的军职是正排级,低了点,我已经计划在厘金局成立税务稽查处,你任处长,正连级,王团长明天就会去宣布任命,回去吧,接受教训,好生用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马福寿走后,韩起茂拿出笔记本,找到了写有刘元柱的页面上作了记录,又翻到写有马九旺的页面上,在名字后划了个问号。
他坐在那里半天没动,有一个问题他没想明白:刘元柱是怎么事先知道他要拿回市场经管权的,吴三木会说出去吗,肯定不会,文件是自己起草、机要室打印的,机要室四个人是精心挑选的,泄露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查。
刘元柱为啥表现的满不在乎,一定是有了防范手段,会是啥手段,针对谁呢,吴三木、还是他韩起茂,也可能两人都有,吴三木、市场,这几个字从他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韩起茂豁然开朗,自己在许多场合都表达过对市场经管费低、税收少不满,加上近几日吴三木刮的风,就会惊动刘元柱,商战经验丰富的刘元柱意识到了市场上的这股风后面跟着的是什么雨。刘元柱一定布好了局,才表现的很配合,这得通知吴三木,一看天晚了,就想明天一早叫吴三木来。
韩起茂在部队基层安插特勤人员,用于掌握军官的情况和部队的动态,是军中公开的秘密,只是这些经过特训班训练的特务隐藏的很深,很少暴露,就是有个别人识破了也心照不宣,马九旺对此也有所防范,但还是百密一疏。
刘元柱曾经也说过韩起茂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