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反对你学医的选择,但你将来得经营刘家的产业,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刘元柱对儿子表达了自己的心思。刘甲当然也清楚,他是刘家的独生子嘛,又不能把自己去医科学校的真实目的告诉刘元柱,就含含糊糊的说:“爹,只要考试通过,我一定要去医科学校上学,就两年,很快的,再说家里的事有您操持。”
前面说的这些都是明摆着的,刘元柱找刘甲的目的不是说这些事,他转移了话题:“甲儿,听说罗望在寻租门面房。”
刘甲如实说了事情的起因。
刘元柱说:“关家产业也就是旅店和饭庄子了,全交罗望掌柜,下的本钱不小嘛,罗望不受诱惑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刘元柱沉默半晌,对刘甲说:“一个男人,要想在人格上寻求独立,经济上就不能依附于人,看来罗望还是明白的嘛,这样吧,你明天去找他”。
刘元柱对刘甲讲了自己的设想,讲的很细,只要刘甲哪儿不明白,刘元柱都掰开了,揉碎了地解释,越听刘甲的眼睛越亮。
讲完后,刘元柱说了一句:“让落下风的君子倾心与你相交,就给他一项事业,助他成功才是正道。”这句话,刘甲是记在了心里。
刘元柱还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是退出甘州牲畜、皮货交易市场的时候了,不能让它烂在自己手里,得为那些人和资本找到出路。”
罗望吃完早饭,正准备出门,刘甲来了,一进门就拱拱手说:“罗兄今个放下手头的事,我们出去走走,有好事哩。”
刘甲带罗望到了宋家旧宅,拍了拍门,开门的是一老汉,躬腰对刘甲行礼:“少东家早啊,有啥吩咐。”
刘甲还了礼说:“您老好吧,我带朋友看一下房子,烦你把所有的钥匙给我,你忙去吧,不用跟着了。”
偏房、堂屋、后院的房间里面粗笨的家俱都在,宋子玉走的仓促,卖房时连同这些家俱一并作价卖了。
又到了恒远商行,门头上没有匾额,里面货架、柜台一应俱全,库房里烟熏味很重,过了火的布匹、皮货没有整理,凌乱地堆在架子上,出了库房,刘甲问:“罗兄,你怎么想的”
罗望叹口气说:“房子、地段都很好,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摊子太大,资金不足,启动不了。”
刘甲追问一句:“初到甘州,罗兄靠啥过来的。”
罗望回答:“凭母亲的手艺哩,如果可能,大批量制做熟皮、衣帽、鞋类是条财路。”
刘甲笑着道:“还有呀,甘州城许多人家的煤油灯从哪里来的,此一笔生意你进账三千以上吧。以你的眼光看,在这儿办一个衣帽、皮鞋制造工厂,前景如何”
罗望的脸色阴了一下说:“好我的兄弟哩,本钱太大,就算你家钱庄愿意借贷,还本付息的负担依旧无法承受。”
刘甲说:“叫你来看,就是有办法了吗。你我双方投资、合作,你们家出手艺,往大了说就是技术,这套房产买的时候是一万大洋,你们家的技术作价一万大洋,你我各占一半的股份,每个人再出三千大洋作启动本金,你来掌柜经营,想想看,如果可行,再说细节。”
罗望不加思索地说:“好是好,我这边没有问题,只是你的房产加上三千启动本金,投入太大,我三你七如何。”
刘甲楞了一下说:“有你这么让人的么,小看自己了,走,咱们去林家,我老泰山在日本学的是经济,听他咋说。”
林家在大衙门街上,街门是原木本色,没有挂书香门第或耕读传家之类的匾额和对联,十分普通,罗望有点奇怪。
刘甲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