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墨梨在,不能再冒一点点的险。
完了
如初一下就明白了,她中计了
要挟她做事的人,不是纯王,也不是南荆。
见到南荆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明白了,却偏要抱着侥幸的念头。
如果是纯王,或是南荆要她做事,何必用那种手段来要挟她
真是太傻了
纯王从顾小洲的手里拿过一张折成四方的纸,慢慢打开,看了一眼,手上便灌了内力,将那张轻飘飘的纸扔到了如初面前。
“说说吧,幕后指使是谁目的是什么”
刚刚墨梨瞟了一眼,那纸上的字像是用印章印的,单字单印,一句话都没有对齐,字七上八下地排列着,但都是非常规整的宋体,极难看出笔迹或是雕刻的特点。
活字印刷
墨梨脑子里闪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是谁,我不知道是谁”如初紧紧盯着地上印着字的纸,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了血色,浑身上下发着抖,“求”应该是想求饶的,声音却低了下去,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心里清楚,没用的。
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如初的表情却比刚刚冷静了许多,声音沙哑地开始讲述。
听故事,自然是坐着听会比较舒服,更何况半夜挣扎着起来的墨梨本就有些疲累。
偏殿内正中摆放的并不是罗汉床或是小睡榻,而是比较郑重些的太师椅,太师椅虽然不小,但两个人挤着坐又有点儿太挤了,不成样子。
纯王却又明显不想和墨梨各坐各的,便大叉开腿,一只手肘杵在扶手上,身子略倾斜,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墨梨坐在他的腿上。
虽然在府里,墨梨跟纯王两个人当众亲亲、腻歪渐渐成了家常便饭,下人们也都已经慢慢习以为常了,但这种情形和气氛下,墨梨还是觉得严肃一点儿比较好,却又不好当众逆了纯王的意,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坐到了纯王的腿上,却坐得规规矩矩的,纯王轻轻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墨梨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纯王的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翻江倒海起来,止都止不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比如之前墨梨没有给他夹酱肘子,比如今天墨梨没有主动跟他吹一个竹哨,很多很多次。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可以这么细腻,情绪可以这么敏感,有时候自己能意识到,比如现在,有时候却根本意识不到。
一开始挺不适应,觉得自己挺过分的,天天揪着细枝末节的东西唧唧歪歪,后来便顺其自然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想确认自己在墨梨心里的地位而已。
“我只是怕不合适,但一想,又没有外人。”墨梨捕捉到了纯王瞬间低落的情绪,用气声说了一句,又在纯王的腰上揉了揉。
纯王坐直了身子,附在墨梨耳边说“没事,我这里的垫子太薄了,怕你受了寒气。”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便都转了视线去听如初说话。
如初的声音又低又弱,叙述还断断续续的,墨梨抻着耳朵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