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跪着一排小厮,俱都跪伏在地,不敢起身。
清理完所有的伤口,又将割涂了药后,纯王便穿好云袜,穿好鞋,起身到了廊下。
“练本,你把事情再说一遍。”纯王说道。
练本早已不害怕了,跪直了身子又再把事情的原委在纯王面前说了一遍。
“一条手帕,便让你私开了玉尘居的偏门。”纯王看着练本,“你可知道,这并不是开一扇门的小事”
“是,奴才知道。”练本磕了一头说道,“前些日子殿下遭到刺杀,之前陛下和殿下都曾经被刺杀、暗杀数次,皇宫内院和咱们王府不仅加强了守卫,门禁和饮食也都严之又严。奴才所作,严重破坏了门禁的规矩,知错犯错,该当重罚。”
“嗯,你既知如此,受罚,可有怨言”纯王问道。
“练本无怨言。”练本又嗑了一头。
“好。”纯王扫了一趟底下跪着的几个小厮,“来人,把练本拖下去,杖毙。”
纯王看着两个小厮将练本带了下去,挥了挥手又让其他仍跪着的小厮退了下去,望着夜色良久,方叹了口气“我记得,练本的家在京城附近的胡家庄,家里还有父母弟妹。”
“是。”顾小洲给纯王披上了披风,“练本不过是个二等小厮,殿下居然都记得如此清楚。奴才之前僭越,已许了他每月均会将薪俸送至家中。”
“你做得很好,并无僭越,此事由我来提,才是不妥。”纯王道。
“什么昨儿夜里王爷赐了玉尘居里的一个二等小厮,杖毙”墨梨听了茫茫的叙述,有些惊讶,但还是喝了一口粥,歪着头想了想,“噢那两道门,应该是那个小厮特意给静默打开的。唉”
“妒妇你这个妒妇就这么容不下人吗”
“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就这么碍着你的眼了吗”
“你们干什么反了吗敢在牡丹亭闹事”
“哎,哎,你们怎么还敢推人呢”
院子里一阵喧闹,墨梨听得出来那个闹事儿的人是安之,便给茫茫使了个眼色,茫茫起身正准备出去看看,安之却闯了进来,若素假模假式地拉着安之也跟着进了屋。
安之还要冲过来,被若素给抱住了。
墨梨看着若素和安之,笑了笑说道“我昨儿睡晚了,今儿早膳便用得迟了些,妹妹们可都吃过了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妒妇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安之破口大骂的样子早已经全没了什么礼仪规矩,眼睛也红了,话音刚落眼泪便掉了下来。
“妒妇”墨梨咬了一口小肉包子,皱着眉,“这是何从说起啊安之,你先冷静一下。若素,你沉稳,你来说说。”
那安之正在盛怒之中,本来性子就容易炸,又爱作,怎么可能真的冷静下来,一直吵吵嚷嚷、哭哭啼啼的,若素一会儿劝两句安之,一会儿跟墨梨回两句话儿,折腾半天,墨梨才总算听明白了。
简单来说就是纯王昨儿不仅连夜处置了一个小厮,还捎带手儿把若素和安之也给处置了命若素和安之两人尽快择婿,如果自己择不出来,那纯王自会在一个月之后作主将二人嫁出去。
墨梨在喧闹之中,还是坚持把早饭细嚼慢咽着给吃完了。
“行,我听明白了。”墨梨漱了漱口,接过茫茫手中的手巾试了试嘴,“王爷想要将二位妹妹送出府,二位妹妹便认为是我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才导致王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