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梨一转身走到旁边,从一个巨大的花瓶里抽出了里面插着的那根近三尺注1长的鸡毛掸子,那根鸡毛掸子羽毛丰满锃亮,深蓝几近墨色的密实羽毛一根根挺立着,昂首挺胸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只霸气的大公鸡,或许就是这些羽毛的主人生前的样子。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鸡毛掸子上的竹柄足有一根成年男性的大拇指粗,近一尺多长
墨梨握着鸡毛掸子丰满的羽毛那端,手感不错一下一下地将竹柄敲落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慢慢踱着步子往回走,快要走到纯王面前时却转了个弯走向了另外的一张罗汉床。
纯王快要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慢慢回落,刚刚墨梨快要走到他面前时他感觉心都快跳了出来,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紧缩起来。
紧张,刺激,却还充满期待。
他非常期待墨梨怒气的暴发,他想要知道他在她的内心到底有多重要
他希望她失掉理智,和他一样
谁知,墨梨只是拿着鸡毛掸子敲了敲罗汉床的围栏,喊着,“姑娘们,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纯王有些小失望,他都这么荒唐胡闹了,她居然都没有发飙
墨梨绕场一周,啪啪敲着床的围栏,还像走街串巷的小贩一般嘴里不停地吆喝着,“起床了起床了姑娘们该起床了”
敲击的声音在耳旁炸裂,其实也算是起床噩梦之一,比闹铃还让人想摔东西。
反正要是有人这么对她,那人就死定了
墨梨想。
在噪声的摧残中,美人们都不情不愿拧着眉毛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纯王榻上的几个也都起了身,随便抓了些物什遮住了身子,愣怔怔地盯着墨梨瞧,除了那个被纯王揉过头的美人,依然腻在纯王身上不肯起来。
“来,来,各位姑娘,注意听一下啊。”墨梨又啪啪敲了敲床的围栏,“时间仓促,咱们还未见过,我呢是纯王府的主母,也就是纯王妃。以后,你们就都归我管了情况特殊就先免礼了,赶紧穿好衣服,在厅中集合。”
听了墨梨的一番话,美人们醒了大半,赶紧各处翻找衣服,淅淅索索地穿起衣服来,不时传出低低的说话声,“这个是我的。”“你拿错了,这是我的,你看这儿还有我绣的一朵雪莲花呢”
纯王床上的那几只连滚带爬地逃了下去,躲在屏风后穿衣服。
而那个一直不肯动的小美人却仍然赖着不挪窝儿,居然还拿手指在纯王的腹肌上画圈圈,软绵绵地道“王妃又有什么了不起,听说,只是被殿下厌弃的一个病秧子,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成了一块儿牌位。”那美人说到这儿时,纯王原本含笑看好戏的目光突然一凛,凶冷地斜觑了一眼窝在他臂弯里的半张小脸,“都还没有侍候过殿下,凭什么在这儿吆五喝六也不怕扰了殿下,赏一封休书给你”
墨梨直接被气笑了,“姑娘你这是没睡醒脑袋还蒙着呢,还是根本还在做梦啊”墨梨说着敛了敛神色,她怕自己的表情太轻快,不够严肃,让那美人又生出什么误会,“爬了一次主子的床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赶紧给我滚下来,不然,信不信我把你光着扔到甲板上,暴晒三天三夜任人参观,然后丢到唐城最破的窑子里让你好好冷静冷静,认清自己的位置”
“你,你你敢”那美人抬头望了一眼纯王,后者并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墨梨,神色难辨,“殿下,殿下是不会允许你这么的他昨天,他昨天还说爱我的”
墨梨闻言挑了挑眉看着纯王,“是吗王爷说爱”
“我没有我不是对她说的我喝醉了,误认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