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折腾了一顿,墨梨饿了,倚在小睡榻里,一边眯着眼养神,一边糕点就温水吃得欢畅,茫茫和厌年半跪在两边给墨梨捶着腿。
窗外依然大雨滂沱,“哗哗哗”的雨声,仿佛母亲哄婴孩入睡时哼唱的小夜曲,一声一声拍抚着心弦,所有的兵荒马乱,所有的疲累不堪,都渐渐平复安然。
难怪乎古人都爱在窗外种上几丛芭蕉,雨打芭蕉绕梦眠,真是会享受
就在墨梨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纯王沐浴完回了房。
墨梨揉着眼,晃晃悠悠地请了安,便吩咐墨不流给纯王医伤,却被南荆给拦了下来。
“不用,朗婶儿来就行,你还是去给王妃看着煎药吧。”南荆一副冷冷地道,眼里的不信任和嫌恶半点儿不掩饰。
墨不流翻了个白眼,冲着墨梨摊了摊手,“哼”了一声便把拿出来的物什往药箱里收。
墨梨走到桌子前,把手里的水盎子往桌子上一摔,斜眼看着南荆道“是怕我趁机下毒吗晚了,下午的药粉里已经下了。”
墨梨这话一出,屋里的人俱是一惊,茫茫哆嗦着道“小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都忘记在人前工要喊王妃了。
墨不流正往药箱里收拾东西,手凝固在空中一动不动,半天才反应过来,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惊疑不定地死死盯着墨梨,那瓶药是他的不假,但却是墨梨抢了过去,给纯王上的药
以这段时间墨梨不断刷新既往印象的表现来看,还真不好判断墨梨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就算墨梨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趁机施了毒,他也不会太过惊讶。
南荆更是一脸震惊,加一脸懵,看看墨梨,嘴角斜斜上勾,正邪邪地笑,又看了看纯王,纯王倒是镇静如常,但他刚刚本来就意欲寻死,得知这个消息毫无波澜也是正常。
南荆一时判断不出墨梨所说是真是假,却闪电般出了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南荆手里本来拿着纯王的剑,直接将剑弹出一段,欲抵在墨梨的脖子上。
纯王却出了手,上面一掌推出拍在了墨梨的肩上,下面一只脚一勾勾起了墨梨的一条腿,墨梨便向后倒仰了过去,将将避过了南荆手里的剑,就在快要摔个四仰八叉的时候纯王又不知怎么一拉一揽,墨梨便稳稳坐在了纯王的腿上。
“殿下”南荆脸都要绿了。
“”
“”
纯王的一整套动作利落漂亮,白色广袖蹁跹,红裙飞旋,犹如设计好的舞蹈一般,画面甚美,堪比小舟之上墨梨晕倒,纯王拉其入怀,那柄红伞划过半边天际落入水中的场景。
众人均是看得呆了了一呆。
顾小洲缓了一缓,慢慢把南荆手里弱出半截的剑推了回去,想把南荆拉到边上,却被南荆甩开了手。
“你,交出解药”南荆拿剑柄指着墨梨道。
“南荆”纯王喝道。
南荆却并没有收手,“殿下,你是被这妖女施了什么法术不成”
“不得胡言放下剑”纯王喝道。
“殿下”南荆青着脸,执拗地仍然举着剑,对着墨梨不依不饶,“交出解药”
墨梨倚在纯王怀里,手指绕着纯王那顺滑如缎漆黑如墨的头发玩儿,轻轻笑道“没有,无药可救。”
“妖女,我殿下”南荆都要抓狂了,剑却仍然不放下,却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开个玩笑,干什么急扯白脸。”墨梨道,脸上浮现一丝顽皮的笑。
南荆闻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