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帐,墨梨突然想起之前盘点嫁妆的帐本还没看,长叹一声,下午又有事儿干了。
墨梨喝了药,漱了口,正准备躺下歇个午觉,却看到茫茫盯着桌子上的一碟核桃酥欲言又止。
桌子上的两碟点心,一盘水果和一盒蜜饯,是墨梨之前把嫁妆里的馔食赏给下人们时自己留下的,她自己除了吃过两颗话梅外,别的都没动过,倒是墨不流吃了好些话梅。
难道这小妮子刚吃完饭就又饿了
“喜欢吃就拿走吧。”墨梨说道。
“不,不是。”茫茫低着头都不敢看墨梨,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墨梨瞪了茫茫一眼,道“以后呢,有话就直说,要不就别说了。”
“小,小姐,我是,我是想拿给墨,墨不流吃他中午没吃饭就出去了”茫茫急着说道,耳朵通红。
哼,这个茫茫,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几乎是寸步未离,当然了,只是几乎。墨不流什么时候出去,有没有吃午饭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太
喜欢才会在意,在意才会关注,关注便会想尽办法,事事留心。
在纯王府,错过了这顿,就得等下顿了。
虽然墨不流的倨傲很让人生气,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也让人看着讨厌。
但看在他亲自出去煎药的份儿上,怎么也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啊
做人嘛,还是得礼上往来的好。
人对我好一分,怎么也得还一分不是。
而且,还能顺利送茫茫一个人情。
何乐而不为呢。
墨梨忍着笑说“把那核桃酥和枣泥酥都给他拿过去罢,怕是他顿顿都不怎么能吃得饱。”
“哎,多谢小姐。”茫茫闻言笑成了一朵花儿,麻利地把那两碟子点心装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食盒里,拎起来就跑了出去。
“慢着点儿。”墨梨喊了一句,却被茫茫关在了门里。
真好。
墨梨微笑着将头伏在膝盖上,呆呆出起神来。
下午墨梨睡醒后,便窝在小睡榻里看帐本儿。屠嬷嬷、茫茫、厌年和残夜来跟墨梨谢了恩,便去后院儿收拾自己的屋子。烛风带着几个小厮把书桌书柜等物搬到了墨梨指定之处,又按照墨梨的吩咐把西厢房的床等家具收到了库房里。
之后,墨梨又让财务原班人马把牡丹亭内院里王府原有的各项物品都分门别类造册登记,又与几人共同讨论设计了支领对牌的样式,支领单的样式等,又制定出了一些财务规定,比如支领二十两银子以下的,不必屠嬷嬷在场,但凡支领二十两银子之上的,领差事的人,屠嬷嬷、厌年和烛风四人必须都在场等。
收工的时候,已经是派饭的时间,见大家辛苦,墨梨便把那一盘鲜果都分赏给了大家。
得了赏,几个人都很高兴,但更高兴的是,日子走上了正规,虽然前路必定艰险,但吃了定心丸,有了主心骨儿,就再也不怕了,不似刚来时那般六神无主,心内彷徨。
今晚睡觉,都能睡得香了。
忙忙叨叨了一下午,墨梨又是身疲神乏,但好在,财务上初步理清了脉络,西偏厅收拾出来了,屠嬷嬷、茫茫、厌年和残夜的屋子也都归置好,住了进去,值房轮值的班次也定了出来。
一切都开始走上了正轨。
自家人住了进来,也安心了很多。
那么,明天,就开始收拾那些魑魅魍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