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起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赶紧一口气喝完水,把手乖乖地放在了脉枕上。
“水不可急饮。”墨不流说道,说完便闭上了眼,煞有介事地诊起脉来。
虽然女子以右手脉象为主,但墨不流又诊了墨梨的左手脉。
“还好,并无大碍。我已交待府里的厨房煎了葱白豆豉汤,一会儿就会送来了。喝了,散散寒气就好。”墨不流说着收了脉枕,又捏了个话梅抛进了嘴里,便起身走了,也没告个退。
“哎,你都快把我的话梅吃完了,太过分了吧”墨梨皱着眉说。
“反正近期你也吃不着,五味不可偏颇。”墨不流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还有,不要太过劳神。”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小枝”墨梨看着下首跪着的一个三等丫鬟问道。
“是,回王妃,我是叫小枝。”小枝老老实实地跪着,神情颇为忐忑。
“记得我昨日嘱咐过你们什么吗”墨梨不紧不慢地依旧如之前一般敲打着腿,“提醒一下,是八个字。”
“记得记得,是逆来顺受、委屈求全。”小枝回道,声音微颤。在她的印象里,墨梨先前虽是喜怒无常些,但却不似这般看着叫人有些害怕,虽然现在看起来和善正常多了。
“恩,背得倒是很熟,连顺序都没错。只是,你没有做到。”墨梨说。
“我我”小枝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早晨抢白静默的时候嘴皮倒是利索,现在怎么一句整话都说不全了”墨梨睁开眼睛看着小枝说道“还记得昨日我说有违反者要怎么处置吗”
“小姐,噢,不,王妃,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要发卖了我,不要发卖了我。”小枝急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一遍一遍地嗑着头。
墨梨静静地看着,良久,方说“念你初犯,先不予重罚,不过,若是轻易饶过你,旁人自会再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你说,怎么办好呢”
“不会的,不会的,咱们府里的家奴哪有敢不听主子话的。我只是,只是看着昨日您我这才这么些年,我们第一次有了主心骨的感觉,感觉腰杆子硬气了,便一时”小枝哭着说道。
“罢了,就把你降为粗使丫头吧,以后看表现。茫茫,你去给屠嬷嬷传个话儿,让她集合咱们的丫鬟小厮宣布一下,顺便调整下差事。”墨梨说道。
茫茫应了个“是”。
小枝则跪在地上连连叩了几个头,话都说不出来了,爬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茫茫出去了。
直到派了午饭,那葱白豆豉汤也没有送来,问人却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