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这一幕,萧韫之竟然敢挟持皇帝,且这般轻易得手,原先所有对准他的弓箭,此刻全都因为惠帝在他手上被放了下来。
惠帝大怒“给朕放箭放箭”
可是,谁敢放箭呢
萧韫之神色冷肃“陛下向来知道,微臣胆子大得很,今日既然陛下豁开了这个口子,你我君臣之间,不如将这二十年的旧账算一算如何”
惠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在这高高的屋顶上,并站不稳,他恨不得杀了萧韫之,但此刻因为怕死的本能,却又紧紧拽住萧韫之的衣服。
萧韫之只觉得讽刺又讥诮“好一个怕死的窝囊种,就这般豆大的胆子,陛下如今的胆子,倒不如二十年前策划了忠王逆反案时候的胆子。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绝对是惠帝的禁忌。
萧韫之竟然这般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惠帝几乎气得晕厥“乱臣贼子,乱臣贼子还不给朕射杀了这乱臣贼子。”
萧韫之半点也不惧怕,“乱臣贼子不若,让文武百官来瞧瞧,这二十年来,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似乎是为了应萧韫之的话,在他话落的时候,皇宫东南面方向,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擂鼓之声。
此时,高高的登闻鼓楼上,平日里纨绔放浪的镇远侯小公子谢景,正用力地敲打登闻鼓,鼓声一阵阵一阵,如有破耳之势,传至京城的各个角落,传至文武百官的府邸之中。
一时轰动,百官皆闻声而出,朝着皇宫的方向而来。
谢景在高处瞧见了乱套的京城,手中鼓槌一丢,人已经一跃而起,轻功卓绝地落在了城墙之上,而随着他落下的,还有燕行之。
谢景仍旧嬉皮笑脸“大哥,扶疏兄,文武百官都给你们叫来了”
“反了简直反了”惠帝怒不可遏。
谢景吊儿郎当道“既已被冠上乱臣贼子的称号,不将这罪名坐实了,岂非辜负了陛下的心意”
惠帝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
萧韫之嗤笑了一声。
城墙太高,从他这个方向根本看不到宫外的景象,但并不妨碍他能听到四面八方而来的脚步声。
果然,不出半刻钟的时间,百官便已经来到了宫门之外。
守城的将士,这会儿已经乱无方寸,惠帝被萧韫之挟持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以至于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但没有陛下开口,他万万不敢打开城门。
但这由不得他。
燕行之飞身过去,那守城的将领虽有本事,但武功的路子却比不上燕行之这样的江湖野路子,当燕行之那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城门终于还是缓缓打开。
百官见此,多大惊失色。
萧韫之不是今日才刚刚回京么,何以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难道这是要谋逆叛上。
铭王和惠帝的心腹大臣站出来“萧扶疏,你这是谋逆,还不放开陛下,饶你不死”
萧韫之嗤笑了一声,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大家既然来了,与其在这儿说我是乱臣贼子,不如想想,二十二年前,东方易究竟如何当上这东澜国的皇帝,一个毫无继位资格的皇室旁支,野心勃勃,联合王家,勾结北丘,与前朝欲孽曹世荣狼狈为奸,策划了一场陷害忠良的谋逆案,在这皇位上安然度过二十多年,敢问尔等,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萧韫之此话一出,百官之中,十之八九皆震惊在当场。
其实,二十二年前皇位更易的事情,并非不让人怀疑,忠王东方昭是先帝唯一的孩子,继承大统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又得先帝宠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