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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鸡儆猴的行径果真起到了效果,富商不敢将银钱转移,全都老老实实将银钱奉上,害怕被处死。
东厂第四子坐在高位之上,手里把玩着张开大口的凶犬印章,目光眯起,淡淡的,冷漠又高矜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男人。
此人是江南富商赵老板。
“你有一个义子,生意做的不错”第四子声音玩味。
赵老板浑身颤抖,声音发颤,“是草民是收了一个义子,只是”
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高坐之上的东厂如今的首领,赵老板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他以与草民离了心,独自离开了。”
“啪”的一声。
是那凶犬印章敲击在椅子扶手上的声音,却更像是敲击在赵老板的心上。
“还不说实话”
东厂第四子的声音尖细拔高。
赵老板垂下头,深吸一口气,“草民草民说的是实话。”
“实话本座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东厂第四子的目光看向门外,懒洋洋说道“来人,让他清醒清醒,别再犯糊涂。”
四个穿着东厂犬服的小太监走进来,手里分别拿着刑具。
赵老板看到那发绿,锈迹斑斑的刀,心下一凉。
这种刀带着锈斑,慢刀子割肉,比起快刀下去,要疼上数倍,而且这种铁锈进入身体,伤口会红肿腐烂,骨头也会慢慢坏死。
看着那刀子一点点靠近,赵老板一闭眼,终是松口了。
他还不能死。
他还有女儿,不省心的女儿让人不放心,自己要是死了,她该怎么办。
“出海了,他发现一条海路,能够前往波斯国。”
“出海”第四子玩味道“海禁未开,你这义子胆子倒是够大。或者说,是你命令他出海的”
“不,草民没有。”
赵老板匍匐在地,“这都是草民义子一个人的行为,和草民一家无关,草民愿意将他发现的海路双手奉上,只求厂主能够绕过草民和草民的女儿。”
“厂主”玩味的呢喃这两个字,东厂第四子的心情好起来。
“可。”
这一个字,仿佛天籁,赵老板用力的磕头,“谢谢厂主饶恕草民”
赵老板将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了东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身无分文,但还有良田和置办的店铺和房产。
这些东西东厂并不需要,太皇贵妃需要的是军饷和军粮,江南是个好地方,但真正到了打仗的时候,除了皇城的地,其他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这种带不走,挪不动的不动产。
赵老板想要将手里的良田卖掉一些,换一些钱财过日子。
可当拿着地契出售,却被告知,所有的地契都是假的。
他亲自前往良田所在,找到桩头询问,才得知,桩头早已换了人,而良田的主人也换了人。
打听之下知晓,他被东厂之人抓到京城以后,家中的良田铺子房产,除了他住的那院子,全都被卖了。
而卖这些东西的人,正是他回来以后就没有看到影的好女儿。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总会安慰自己,就算女儿对旁人不好,自己是她的父亲,她总是孝顺自己的。
可大难临头,现实告诉她,女儿对旁人心狠手辣,对他这个父亲,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