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正经经说话,韩濯缨心里的那些尴尬无措减轻了一些。她笑了一笑“是啊,前两天他还跟我说,他要出京公干呢。”
谢泽垂眸,不置可否。
天色渐晚,凉风习习。韩濯缨忽然有些唏嘘,不管是宋家,还是同胞兄长,似乎她永远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不对,话不能这么说。
亲哥齐应弘不回归本家,但还认她这个妹妹,而且当时是她说了尊重他的任何选择。宋家也不是所有人都舍弃她,比如父亲,永远都拿她当女儿。宋家兄妹对她也算客气。
倒也不必过于矫情,坦然接受就好。
只是不知道给父亲的东西与信件,何时能到。
她亲手写的信件还在宋清兮手中。
宋清兮今日乘马车离京,行的极快。到傍晚时分,已行了二百来里路。
行走在官道上,一眼望去,并无人烟,更遑论落脚的地方了。
车夫出声询问“大小姐,是就地休息呢,还是往前看看,有没有客栈”
车厢里传出宋清兮略显清冷的声音“去前面看看,还是住客栈吧”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在荒郊野岭住宿。
“好嘞。”车夫答应一声,扬起马鞭。
然而他这一鞭子,并未落下。
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支羽箭,正中车夫的胸前。
这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啊”的一声惊呼,翻身从车上坠落。
护卫在马车周围的随从纷纷大惊“什么人保护小姐”
伴随着那支羽箭,十来个黑衣蒙面人从官道两侧的田地里跃了出来,手持利刃、见人就砍。
宋清兮前去边关,路途遥远,宋佑安不放心,亲自挑选了一些会武的人护送。
有人来犯,随从们分作两部分。一部分与黑衣蒙面歹徒缠斗,另一部分则护在马车周围。
宋清兮听到动静,掀开车帘往外看。
只见这群歹徒训练有素,下手极狠。地上很快倒了一片。除了几个黑衣人,大多是宋家随从。
宋清兮大惊,却听黑衣蒙面人问“宋女官么我家主人有请。”
她一颗心怦怦直跳,这不是普通的劫匪,这是冲着她来的
背后那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小姐快走”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宋家的二十来个随从,竟无一存活。
马车没有驭者,失去控制。宋清兮竭力维持镇定,拔下簪子,狠狠刺了一下马臀。
骏马吃痛,横冲直撞。
宋清兮一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却在身侧摸索,试图寻找能用得上的东西。可她身边除了金银财帛,只有一些药物,并无可用之物。
到了这个时候,她最懊恼的就是,父亲虽然是武将,可她自己却不会武功。
眼看着黑衣人包抄过来,宋清兮心头笼上了绝望。真的要落到他手里了么
忽然,有羽箭破空的声音。
一个已经靠近马车的黑衣人被一支羽箭当胸穿过,倒在地上。
宋清兮喜出望外,却见远处一队青云卫骑马奔来。
虽然平日里与青云卫接触不多,但这毕竟是朝廷的人。宋清兮立刻出声呼救“救命啊,杀人了。”
这一队青云卫,为首的是指挥同知齐应弘。齐应弘出京办事,远远地看到一群黑衣人行凶。
齐应弘嗖嗖数支羽箭射出,几个黑衣人受伤或轻或重,暂时解了马车之危。
他带人骑马近前,只见马车里的女子形容狼狈,一手握着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