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凉风吹过,他仍感到脸颊一阵发烫,全身的血液似是都聚集到了某一处。他干脆站起身,快步走到外面,双目微阖,深吸一口气,才觉得自在了一些。
韩濯缨中午向来只小寐一刻钟,她睁开眼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经不见了。
行了十来步后,她才在外面凉台看见了他。
谢泽神色有些古怪“醒了回去吧。”
“哦。”韩濯缨也不多想,与他作别后,就回了瑶华殿。
而谢泽却在凉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她现下应该已经拿他当男人而不是兄长了吧,那什么时候会回应他的心思呢
韩濯缨并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心思。
她晚间回家后,特意找出那串琉璃珠看了看。
琉璃珠晶莹剔透,大部分都是暗纹花样,只有中间两个,有淡淡的字。却并不是她以为的吉祥话,而是一个“泽”字、一个“缨”字。
这暗纹极为流畅,不像是人工造就,反倒像是自然生成。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
韩濯缨看得暗暗称奇,心想,皇宫里果真宝贝多。
不过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代表他们两个人吗
一个又一个猜测浮上心头,韩濯缨一时没有定论,也就没再深想,索性先收起来,想着再见他时,直接问他好了。
当然,这要等到数日后了。
因为六月二十一是六公主生母吉氏的冥诞。
六公主自幼失了母亲,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斋戒诵经三日,来纪念亡母。
韩濯缨准了六公主的假,自己也能轻松几天。
难得的三天假期。
第一天上,韩濯缨一直待在家中,除了清早练武,其他时候,她基本都是在躺椅上度过的。
韩家后院种了几株葡萄树,结了一些葡萄。有早熟的,已经能吃了。翠珠采摘了两串,用井水浸了半个时辰,端到她面前。
晶莹饱满的紫葡萄,酸酸甜甜,冰凉可口。
对于这样的生活,韩濯缨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然而到了第二天,翠珠便不允许她仍待在家里了,非要拉着她去置办衣裳。
“我有衣服穿。”韩濯缨小声道,“前不久不是刚让张裁缝又做了几套吗”
“是,的确有,可是太少了。谁知道张裁缝什么时候做好没准夏天都过去了呢要是放到明年,小姐又长高了怎么办”翠珠并不赞同,“夏天的衣服本就该多做一些。小姐又不爱戴首饰,可不就只能在衣裳上下功夫了吗”
韩濯缨含笑调侃“哎呦呦,不得了,不得了,咱们翠珠竟然这么大方。”
“小姐”翠珠有点急了,她平时的确精打细算,但此一时彼一时。小姐教导公主习武,报酬不低,她们手上的余钱比起刚到清水巷时,多太多了。生活条件好了,更不能委屈了小姐。
“好了好了。”韩濯缨也不再逗她,“听你的,都听你的。”
翠珠偏头一笑“这还差不多。”
于是,第二日上,两个姑娘就去了东市。
韩濯缨出手阔绰,给两人各添了几身行头。
翠珠忽然问“小姐,用不用给少爷也添一些”不等小姐回答,她就又道“啊,不对,不需要了。”
略一思忖,韩濯缨道“添。”
他前不久还送她琉璃珠呢。
反正尺寸都是现成的,添置新衣也方便。
她想了想,其实给亲哥和宋家长兄添置一些,也未尝不可。但她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