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缨曾经是他妹妹啊。
韩濯缨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似是有千斤重,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梁。
这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先前的事情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一浮现,韩濯缨试图起身,却发觉身体依然动弹不得。
惊恐与慌乱立时笼罩了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与废人何异
“醒了”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马大伯的脸骤然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他拎着她的肩头,直接帮她坐直了身体,又将一个软枕塞在了她背后。
韩濯缨有一瞬的愣怔“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怎么不叫我大伯了乖侄女。”
这次马大伯的面容下发出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韩濯缨心内惊惧“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马大伯。”
这个人的脸虽然和马大伯一模一样,刚说话时,音色也毫无差别,但感觉根本不同。
“韩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我都不记得了。”“马大伯”桀桀怪笑,“不是说要给我做媳妇吗现在不认账了”
韩濯缨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得荒谬之极“你到底是谁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快放了我救命”
她在自己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并不记得她曾与谁互许终身后始乱终弃。
“别叫了,这附近没人。要是呼救有用,我早把你的嘴一并堵上了。”他冷笑了一声,“啊,我先去换张脸。”
韩濯缨瞪大了眼睛,方才她就怀疑这人是用了传说中的易容术,这会儿听他这句“换张脸”,基本验证了她的猜测。
他转身去桌边对镜鼓捣。
而韩濯缨则转着视线打量着所处的环境。这个房间甚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再无其他任何事物。
单凭这个房间,她无法判断出自己身处何地。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方没有在她意识全无的情况下直接取她性命,那说明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很快,那人便转过了身,露出一张堪称可怖的脸来。虽五官俱全,但面部肌理僵硬,如同僵尸一般。
韩濯缨眸子蓦的一缩,随即便又意识到,这可能也不是他原本的脸。
他缓缓走近了她,居高临下,声音嘶哑“想起来了吗”
他又换了一种声音。
韩濯缨心内疑念丛生,却毫无头绪。
“我提醒你一下,十一年前,东篱客栈。”
韩濯缨心中惊讶,又有浓浓的无力感“十一年前我只有四岁。”
四岁的孩童,能记得多少东西
不过四岁那年,在她身上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先是代替长兄宋佑安被作为人质带到边关,后来身受重伤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年。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四五岁时,有喝不完的苦药,泡不完的药浴。再后来就是跟着父亲读书习武了。
“是啊,四岁就能把人玩得团团转。”这人的语气十分古怪。
韩濯缨心里的无力感更浓了“我真不记得了。”
她寻思着,提到客栈,那应该是她从京城到边关的途中。
难道这人是当年掳走她的歹徒之一父亲并没有把那些歹徒给解决掉吗
“不记得说的可真轻巧。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冷笑出声,坐在她床侧,手里把玩着的匕首直接贴上了她的脸颊,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温度,“你是想让我在你脸上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