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娘, 刚才我想跟你说的, 可雁鸣不让, 想是要给你个惊喜。”马大伯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韩濯缨在兄长对面坐了, 眉眼弯弯“确实是惊喜。”
马大伯驾车前行。
而韩濯缨则悄声问“你怎么今天就出来了能在家里待多久啊”
“跟殿下告假,他准我待到明天。”谢泽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毕竟是妹妹及笄, 这可是大事, 我不可不到。”
韩濯缨一眼瞥见他腰间所坠的荷包,是她亲手做的那个。看来并没有给太子,这让她心里有些欢喜。她“啧”了一声, 口中却道“太子殿下对你可真好。”
谢泽眉心直跳,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又发出这样的感慨, 只含糊一句“殿下仁善,对身边人一向很好。”
“嗯。”
韩濯缨不再深想, 反正兄长在殿下身边做事,殿下善待他,倚重他,是好事而非坏事。至于他们私交究竟怎样, 她这做妹妹的, 也不必细问。
“你明日及笄, 都准备好了吗”谢泽换了话题。
韩濯缨微讶“这还用准备吗我查了书, 不过就是礼者、赞者和傧相, 翠珠早些天就帮我请好了。”
他们在京城熟人也不多,左不过是一些街坊邻居。因为她如今在宫中教公主习武,顶了一个女傅的头衔,附近的人也愿意高看她一眼。
谢泽拢了眉“及笄毕竟是大事,也不能太随便了吧”
他还记得二公主及笄时的排场。
“我没有随便啊。”韩濯缨解释,“再大也不过是个生辰而已。有你,有翠珠在,我觉得就很好了呀。”
她现在也不是将门千金,没必要也没能力特意张罗盛大的及笄礼。寻常人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说到底这也只不过是个特殊一些的生辰罢了。
谢泽微微眯了眯眼睛“嗯。”
见兄长面色不虞,韩濯缨只当他是因为没法给妹妹盛大的及笄礼而自责。她心里一软,有意转换话题逗他开心“哥哥,先不说别的了,我只问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
她微微侧了头,眼波流转,语气轻快。
不等兄长回答,她就又道“我很挑剔的,如果不好,我可不要的。”
说话间,她冲他伸出手来,白嫩的手心朝上,指尖还无意识地动了动。
谢泽屏息了一瞬,自怀里取出一个扁长的黑漆描金匣子,动作轻柔放在她掌心“有,你先看看。”
韩濯缨轻轻握住,直接当面就打开了。
只见匣子里铺着一小块蓝色丝绸,蓝丝绸上则安安静静躺了一枚白玉簪。
韩濯缨轻轻“咦”了一声,拿起玉簪仔细端详。
没来由的,谢泽心内一阵紧张。他紧紧盯着她,并不想错过她丝毫的情绪变化。
韩濯缨见这玉属上乘,做工却有些粗糙,她心念微动,笑嘻嘻问“哥,这是不是你亲手做的”
谢泽眸光微闪,并不正面回答“是又怎样”
“是的话,我就很喜欢啊。”
谢泽轻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故意道“那要不是呢”
“如果不是,那也喜欢,只是没那么喜欢而已。”韩濯缨放在发间虚虚比了比,可惜此地没有镜子,她有些遗憾地将它重新放回匣内,“重点不是簪子,是这份心意啊。”
谢泽牵了下嘴角,谦虚两句“嗯,是我做的,第一次做,做的不好。”
“你怎么知道是第一次做也许你之前做过,你不记得了呢。”
谢泽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