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太子,宋佑安就面露笑意,快步走了过去“殿下身上的伤大好了”
谢泽微微一笑“当然。”
他心想,这还得多亏了你妹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佑安颇为感慨,一是为太子受伤痊愈,一是为皇帝召回。
虽然他早先心中就有猜测,知道皇帝必定召回太子,但真正当这一天来临,还是难免欢喜。
两人少叙一会儿,谢泽进了马车,换过衣服,与随行之人一起重新进城。
皇帝的万寿节即将到来,皇宫内外都极热闹。
太子刚一回宫,就被召进了长华殿面圣。
皇帝早在宫里等候多时了,一见到儿子,他张口就道“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朕不下旨把你召回,你就准备在皇陵过年了”
谢泽神情恭谨“父皇命儿臣在皇陵思过,儿臣不敢不从。无诏,不敢提前返京。”
他说的句句在理,但皇帝听得心头火起“还真听话朕让你去皇陵思过你就去思过,不让你提你娘,你怎么就不听呢”
谢泽垂眸不语,心想,其实也没有很听话。我受伤之后一直在京城来着。
想起这段时日关于太子的各种奏折,以及自己的种种复杂心思,皇帝心里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他语速极快,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劈头盖脸好一阵喝骂。
足足骂了一刻钟,他才停下来。
谢泽也不还嘴,只垂手静静听着。只等父亲说完,默默递了一杯茶过去。
皇帝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接过来,一口气饮了个干净,这才又道“皇陵那地方,反正你百年之后也会去。待两天就得了,还想长长久久住下去还不算笨,知道写封信回来。”
谢泽默不作声拿过空杯子,重新斟满。
皇帝再次一饮而尽“算了,你所求之事,朕允了。”
谢泽垂眸道谢“多谢父皇。”
“朕想过了。”皇帝缓缓说道,“你母亲去世之后,并无封赏,朕知道你心里有疙瘩,旁人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觉得你非嫡非长,这储君之位名不正言不顺,那就封吧。其实,朕不追封你的母亲,并不是朕讨厌她,而是”
其中缘由,他不好对儿子细说,只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
谢泽抿了抿唇,沉默良久才郑重施礼“儿臣替母亲谢过父皇。”
他从未见过生母,成长过程中,也很少听身边人提起过。他刻意询问时,旁人遮遮掩掩,不肯据实以告。
皇帝登基十四年,大封后宫,连早年府内早逝的侍妾都有追封,唯独对原配妻子只字不提。他甚至曾听过传言,说因为他母亲做了恶事,才会让皇帝恨她至此。
可这也不对,若是父亲讨厌母亲,那为何对他又是这般态度
也是他长大之后,才渐渐知晓其中原委,不免为母亲抱屈。是以明知道会触怒皇帝,也要替母亲讨一个她应有的封赏,不能让她一直这么不明不白。
谢泽施了一礼,缓缓退下。他明面上离京数月,此番回京,要处理的事情着实不少。而且听闻他归来,前来探视拜访者甚多。
一通忙碌下来,已是天色微黑。
“殿下,皇上让您去长华殿共进晚膳。”
谢泽看看窗外天色“知道了,这就过去。”他停顿一下,扬声唤道“来人。”
长寿快步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清水巷,替孤带几句话”
谢泽话一说完,长寿就不解地问“殿下都回来了,怎么还”
还用这“韩雁鸣”的身份去跟韩姑娘来往呢连今晚留在宫中,也要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