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慧,心里居然藏着这么深的自责和痛苦。
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路慧,只是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拍着路慧的肩,什么话也没说。
“我真是一头蠢猪竟然不知道儿子每天哭泣不愿意去幼儿园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恐惧,还强行把他送去,有时甚至还不耐烦地打骂他将他送去”
路慧说着,用拳头使劲砸着自己的头。
陶倩一惊,抓住路慧的拳头“你别这样”
好一会儿路慧才渐渐平息下来。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说了一句让陶倩一辈子都记忆深刻的话
“有一种伤害,是在他还需要保护的时候,将他推向了一个完全陌生、无助的世界。失去安全感,是对一个孩子最大的伤害”
陶倩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待路慧平静后,两人继续慢慢往前走着。
陶倩“那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自己对孩子造成了伤害的”
“就是我们在上海的那次意外遇见的时候”路慧道。
“那次,我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才知道孩子所受到的心灵伤害”
“这种伤害一直藏在他的心中没有散去,困扰着他与这个世界的和谐相处。他没有自信,总是害怕恐惧,凡事小心翼翼,待他无力支撑的时候,就会崩溃。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过去,我只是觉得我的孩子从小就胆小,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快乐活泼,还以为这是一个人的性格使然。”
“直到他进入了初三,突然不愿意去学校读书,我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我没法理解,一个从小就很听话,成绩也一直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突然不愿意进学校去读书了呢有什么理由呢”
“那时我很困惑,也很焦躁,他不说原因,我就很暴躁,甚至对他拳打脚踢,也要把他打进学校去我真是愚蠢之极”
路慧说到这里,又无比痛恨地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说不下去了。
这是路慧心里永久的痛楚。
陶倩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路慧已经十分地痛苦了,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无语地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一轮清月已挂在夜空中,寒风乍起,这才向家走去。
回到家,因为感到房子空阔而寒凉,她们就干脆早早地洗漱上了床。
陶倩忍不住羡慕道“好在你和你儿子终于好了起来了多好啊”
路慧心里再次一痛,久久无语。
薛医生说,像这样的心灵创伤是很难一下就痊愈的,有的人可能会伴随终生。
何况这种貌似的好起来,是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才换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