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浑身颤抖地依偎在林又蓉的怀里,一家人不安地等待着手术情况。
只有路程新不断地安慰着路慧“这个情况不严重,做了手术,将里面的积血排除,给颅内减压,就好了”
陈之澜推进手术室将一个小时,这时手术室走出一个工作人员对路慧道“手术需要剪开患者的毛衣,你们同意吗”
路慧几乎崩溃“这样的事情还需要尊求意见吗是人重要、还是毛衣重要啊”
人进手术室都一个小时了,手术还没有开始,他们居然还在为一件毛衣纠结路慧当即就要发作。
那人进去后,又过了三个小时,陈之澜被推了出来。他的头被白纱布包裹着,嘴里插着一根白色的管子,后脑勺也有一根管子连接着一个白色医用袋,他的一只手上正在输血,下面还连接着一个导尿管。
路慧立即扑上前握住了陈之澜的另一只手,一行人将陈之澜送到了一间病房。
路慧轻轻地呼唤着陈之澜,她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传递着她的温暖和爱意。她想,凭着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陈之澜一定不会弃她而去的。
窗外已露晨曦,天已经亮了。林又蓉这才想起了优思“优思呢他一个人在家”
路程新这也才想了起来,立即让东区政府办的同志帮忙载着他去接优思。
陈优思一夜无眠。
昨天一整天路慧都没有理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吃饭,他知道这一次路慧是真的对他失望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第二天去上学的事情,他充满了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深夜时,他听到了路慧一路惊慌失措跑出了房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追上去,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顿时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摄住,就再也无法入睡。
等路程新将他接到医院,他随着姥爷一路奔走,跑进病房时,他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
妈妈路慧紧紧地抱住父亲陈之澜的身体不放她的脸贴在陈之澜的脸上,无论谁都不能将她分开
但路慧最终还是被几个人强行拉开了。
他最后看到的是父亲陈之澜那张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
他甚至来不及叫一声“爸爸”,已经停止了呼吸的父亲陈之澜就被人给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