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柳章也一早就出门了。
“老计,今天有好戏看。”柳章来到计乙下榻的酒店,兴趣盎然的邀请计乙看好戏。
好戏,这个词语在现在表示的事情,但柳章口中的好戏,真的就只是这个词语本来的意思,柳章定了一张去看川剧的票。
全国戏曲三百多种,而传统剧目更加是数以万计,然而早几年是曲艺界的荒漠,很多戏曲失传,更多的小戏曲种类,也只在茶馆,靠几位老人支撑着,老人驾鹤西去,不少东西就直接埋进土里。
就好像一位柳章和计乙共同的好友,是陕省戏剧协会会长,致力于保护端公戏、碗碗戏和眉户戏,但效果微乎其微。
一种能够传承上百年的戏曲,必定是有美的地方,虽说世界上美的东西太多了,一生不重样的看也看不完,但想想也是挺遗憾的,不少戏曲之美在人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失传了。
“没兴趣。”计乙不是惜字如金,简单来说就是不想跟柳章搭腔。
柳章不气馁,因为这几天,在等袁老板开店的时候,每天他都会弄出点新花样,然后计乙冷漠拒绝。
“今天就是第八天了,柳章你是不是和那袁厨师商量好,一起糊弄我。”计乙等得不耐烦了,随着时间越长,他对于那超过他的千丝馒头就越来越怀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柳章道。
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计乙霹雳啪啪一堆就冒出来了“经常,从小开始你就骗我绞绞糖,长大一点你就骗我零花钱。”
“那一毛几分的,老计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在乎这个太斤斤计较了。”柳章话被人戳穿了,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说计乙斤斤计较。
“好好好,这些是斤斤计较,那小师妹呢小师妹明明是在我们中间摇摆不定的,结果你告诉我,我没希望了,小师妹有喜欢的人了,这是不是大事。”计乙越说火气越大。
“关于这件事是比较复杂的,老计从狭义上来看我的确是骗了,但从广义上来看,我是帮了你,你看你现在家庭美满幸福,子孙满堂其乐融融,再看看我孤家寡人的。”柳章这张嘴,能够把白的说成是黑的。
计乙不想跟这种没脸没皮的讲话,况且听到孤家寡人四个字火气也消了很多。
柳章连语调都没变,继续道“这次川剧是梅永娥大师办的。”
计乙神色一动,梅永娥。
因为早几年的荒漠,现在国家保护传统文化,虽说看的人不多,但自古以来,戏曲都是有人追捧的,川剧可是大类别,更何况这次演出的是一位川剧名家,票都是以邀请的形式发放的。
柳章看上去挺穷,实际上真的很穷,不过在外面名声还是有的,所以搞到了两张。
“老计有没有兴趣,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一直想看梅大师的表演。”说着柳章还把揣在兜里的票拿了出来,在计乙眼前晃荡。
计乙脸色变幻不定,内心纠结万分,最终还是没有抵挡梅永娥的五行柱,咬牙答应了“我答应是因为尊敬梅大师。”
柳章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看脸上的表情,计乙好想飞起一脚踹他脸上,只不过已经年过半百,实在是有心无力。计乙在内心嘀咕,如果他再年轻十岁,哪怕是五岁,也要动手打死他。
两人做好准备,打车前去,准确说还要去车站做长途车,地址是在蓉城下属的区县。
川剧大师出戏,也不会邀请太多人,所以场地并不是大,反正就在柳章和计乙要到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