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偌大繁华的城市里,位处二环三环交界处的小店就像不起眼的苍蝇般。但身在光线昏暗屋里的袁州,却是无心想这些的。
“哎”坐在唯一一张不缺胳膊断腿儿的椅子上,袁州环视不大的屋子叹了口气,思绪飘远。
这是袁州父母除了那五万丧葬费以外,唯一留下的东西。
一间位于杂货街,背靠写字楼的二层小店,上层本是一家三口温馨的住所,下层经营着小面馆。
自从三年前父母交通意外过世,就再也没来过下层的店铺,连平时出去都走的后门。
现在屋子里满是灰尘,还有被意外刺激所砸碎的桌椅板凳,碗筷一片狼藉,二楼也好不了多少,除了平时活动的地方,三年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没想到两年前贴出的转让,现在居然有人愿意接手了。
袁州站起身最后环视一圈,成熟的脸上挂着一丝沧桑和无奈,像是要把这杂乱的面馆记在心里。
然而这表情还没到三秒,也不知踩到了什么“嘭”一下,袁州和这坚硬的瓷砖做了一次亲密接触,伴随着飞扬而起的灰尘。
“唉哟,我的脸。”袁州一边龇牙咧嘴的爬起来,一边用手揉着摔到的左脸。
“你就等着吧,明天就有人接收你了。”袁州连忙站起身觉得脸不疼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破旧的屋子嘟囔了一句,心中叹息,也不想再说什么。
穿过满是狼藉的大厅,熟练的走到以前是厨房的地方,在靠近后门的位置有一道隐秘狭窄,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楼梯。
顺着楼梯往上,袁州面无表情,手却在身上揉着刚刚摔疼的地方。
楼梯不长,也就八级,三两下就来到二楼。
二楼的采光远比一楼好得多。
靠近楼梯的是鞋柜,乳白色的鞋柜,现在上面积满灰尘,第一层放着两双看起来旧旧的皮鞋,第二层放着几双女式的鞋子,款式落伍,第三层就好多了,有刷的雪白的运动鞋,也有舒适新颖的休闲皮鞋。
袁州也不管鞋柜上的灰尘,径直脱下拖鞋,光着脚踩进屋内。
不大的二楼分成了三个房间,其中两个房间亲热的靠在一起,也不拥挤,白色的门板上左边挂着福字,右边挂着开门见喜,只是都颜色脱落,有些年头了,最后就是位于右边尽头的黄色木门房间。
“咔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拧开右边挂着开门见喜字样的大门,屋子里连地面都是脏衣服,床头边上的柜子半开着,里面的衣服随意堆放,床头柜上摆着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一闪一闪的显示还在工作。
整个房间只有双人床最是整洁,上面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枕头也安放齐整。
嫌弃的看了看身上沾染的灰尘,袁州从衣柜摸出换洗衣物,也不关门,径直走向黄色木门。
放好衣物,先是在洗手台洗了洗脸,正对洗手台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成熟的脸,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双眼睛深邃迷人,带着成熟和冷静,让本来平凡的五官无端的多出几分时下流行的大叔型帅哥的魅力。
袁州手上带着一些不甚明显的烫伤,手指上还有一些割伤,手指不算漂亮,手臂的肌肉线条却很漂亮,其他就很平凡了。
虽然也曾想练出腹肌用来把妹,练习三个月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线条也就放弃了。
稍稍清洗,回到自己房间,手机正好想起“嗡嗡”的震动声,擦干手,点开来自王老板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袁州,我这里人招到了,你明天不用来了,工资月中会按时打入你的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