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薇立即给夏致涵喂了一口挑过刺的鱼。
郁寒却不敢再看林尘,眼神有些躲闪,不再说自己想吃虾的话。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他面前这道“翠竹报春”的瓷盘边缘,瓷白的碗碟,白皙的手指,做成竹节形状的青翠黄瓜,颜色对比鲜明极了。
郁寒连忙抬头,正看到林尘将自己面前那道没怎么伸过筷子的“翠竹报春”换到他那边,而把蒜蓉大虾放在了自己面前。
而做了这件事后,林尘就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继续用餐,神态自若,举止文雅。
郁寒此刻的心情,就像一颗悬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心,忽然泡进了一团烧得滚烫的水里,烫得浑身发红,偏偏还要故作冷静,假装自己并没有很欣喜。
剥了几个虾之后,郁寒脸上的温度终于冷下来,见林尘一次也没有将筷子伸向那道红烧鲫鱼的时候,想起林少爷怕麻烦的个性,挑了一块最鲜嫩的鱼肚肉,去刺之后夹到了林尘的盘子里。
林尘抬头看了他一样,将鱼吃了下去,郁寒仔细观察林尘的表情,发现对方果然不是不喜欢鲫鱼,而是懒得挑刺。
夹了几次之后,郁寒猛然看到自己面前被当做工具虾利用过的蒜蓉大虾,又亲手剥了几只虾,放进了林尘碗里。
林尘也没有拒绝。
然后郁寒就像找到了乐趣,剔刺剥虾,连自己都没顾上,专门给林尘投喂。
夏致涵偶然往这边一看,可以,这一对都快比他和薇薇还要亲密了,尤其是当看到郁寒专心致志地给林尘剥虾,而林尘吃得自然不扭捏的时候,夏致涵感受到了由衷的背叛。
“郁大少,其实我也不太会剥虾,要不你也帮帮我”夏致涵酸溜溜道,发小这么多年,别说剥虾了,连站在一旁只用嘴皮子教他做饭,郁大少都两回合就罢工了,这剥虾倒是一个接一个也不见累的。
郁寒头也没抬“让许白薇帮你。”
可以,很塑料。
夏致涵此时才真正感受到郁寒对林尘的心思,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他重新打量了一遍林尘,相貌清冷俊逸,眉眼疏淡,举止优雅,吃相比他们这些从小培养的人还要好看,最重要的是,即便是郁寒亲自剥虾,对方也吃得心安理得,既没有害羞之意,也没有受宠若惊之心,宠辱不惊,是个心性坚定,不易为外物所动的人。
简言之,如果他和郁寒真的在一起,那么既不会是为财,也不会是为貌,这很难得。
夏致涵打量完,又找许白薇腻歪去了。
许书兰不巧,正坐在林尘和郁寒的对面,身边则是夏致涵和许白薇。
她看看给林尘剥虾的郁寒,又看看被自家姐姐投喂得不亦乐乎的夏致涵,手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
饭后,夏致涵洗的碗,当然,只要是收拾盘子,然后扔进洗碗机。
林尘既然已经了解了许书兰的想法,自然也不会在夏致涵家里久留,郁寒本来是懒得动,打算当个电灯泡照亮夏致涵日日夜夜的,但是既然林尘要走,他自然是跟着林尘走。
郁寒是开车过来的,幸而不是那辆骚包到地心的红色跑车,林尘做进去后,郁寒立即倾身过来,替他系上了安全带。
近距离看到林尘的脸,真的是光洁如玉,俊美若神,郁寒心猿意马了片刻,很快注意到林尘的表情
林尘的手刚刚碰到安全带,就被郁寒打断,面无表情地看着郁寒走神。
“坐车要系好安全带,我怕你忘了。”郁寒尴尬地解释两句,赶紧坐了回去。
路上,郁寒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一记冷酷无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