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是啊。”
“他和你说什么了” 房相如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却还是远淡如轻烟似的。
天色晦暗,连人影都变得有些柔和暧色。
她心头有阵阵脱兔跳过,难得见他这样紧张问话,于是积极地将方才听见瞧见的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交代道,“就答了一句虚岁十七。”
房相如一言不发,握紧了下负在身后的手,沉了片刻,才道,“此地不是公主该呆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微昂下颚提醒道,“以后晋国公若问公主什么事情,切记谨慎回答。”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她盈盈一声朝他背影喊道,只见他慢慢顿住脚,也没回头,仿佛是在犹豫。
这个问题对房相如来说比朝堂上的那些更棘手,果然情情爱爱的事情是令人头疼的,而她也意外地有些难缠,是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喜欢捉弄人
他嘴唇喏动了几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然而最后还是令她失望地离去了,两袖萧萧地甩在身后,越走越快。
漱鸢撅下嘴,脚尖踢飞一粒小石子,跳着滚了好远,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她叹口气抬头望向天,夕霞万里,长空流云,明明是个好天气,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她那时候的确是不知道,过不了多久,的确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边关和突厥的仗的确先不打了。
合宫上下都传开了,不日将有西来的使臣抵达中原,觐见大华天子,以示友善。
这事让不少公主贵女都悬起来一口气,和亲的事情还未板上钉钉,到底是战是和,条件又是什么,一切都未可知。
六部分外的忙,礼部那头张罗起外臣觐见大典的事宜,一个劲头的往户部跑,次次都讨要银子。户部张嘴虚应着说过些时日就给,可每次都是暂时没钱,叫他们办大典的事情能省则省。
“陛下曾言休养生息是首位,这才年初,钱要的如流水就为了接待突厥人今年的那些灾情还救不救了” 户部尚书客套地打发了几句,一抬手就将人请了出去,“劳烦再去重新筛算,这个数目真的不好批。”
其实窦楦早就指示过户部的人,叫他们银子暂且按压在库里,不要轻易拨给大典那事情,以免生了变故。
说白了,他这是要留着应对突如其来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