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明咬牙,他自认说的句句真实,裴远权势过大,势必成为皇朝的心腹大患,恃宠而骄都是事实。但是要真说证据,叫他哪里去找
陈元明冷哼一声“这些话是真是假,裴大人心知肚明,陛下心知肚明,又何必我来解释”
裴远歪头笑笑,转了转手腕,蓦地拎起了他的衣领子,唬的陈元明叫道“你做什么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敢当街杀人”
这时正有行人路过这巷子,一看到这情形,转头就走,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裴远讥讽道“陈元明啊陈元明,你那日找我娘子说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我若要对付你,不过一根手指的功夫。此时此刻,我便是在这巷子灭了你,也不会有半个人吭声,你信不信折子为何从陛下那里到了我的手里,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不想想其中缘由。”
饶是陈远明再胆大,看到此时此刻阴森森的裴远,又想起他的恶名,他背心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上奏给陛下的折子居然到了他的手里,可见陛下多重视他裴远。倘若裴远现在真的杀了他,恐怕陛下真的未必追究。
“求饶”
陈元明紧紧咬牙瞪着他,一个字没有吭出来。他自有文人的风骨,打死都不会求饶。
“锦衣卫的存在本就是陛下的意志,而我做的事情,不过是执行陛下的命令罢了。你弹劾我,便是找死”
裴远蓦地甩开他,陈元明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了个趔趄。
“倘若不是看在你是小碗同乡的份上,你现在头顶上这顶乌纱帽早已没了我看你是个有风骨的读书人,你身为言官喜欢胡说八道我忍你三分,但是倘若你再在小碗跟前嚼舌根,信不信我立马将你的舌根子拔出来”
陈元明顿时只觉得口中一凉。
“还有,小碗已经怀孕,我希望她安心养胎,但凡我知道你出现在她眼前,呵呵”他目光冷嗖嗖的下移,落在他的腰下三寸,“拔掉的可不只是舌根子”
连你的命根子,都给你拔出来
男人翻身走了,陈元明吓得双脚微抖,他知道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裴远,说出这些话绝不是吓唬人的。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想起他方才说的话,锦衣卫的存在本就是陛下的意志,所以他所有所行的事情,都是陛下的意思罢了
锦衣卫的暴戾名声都由他担下,但实际上暴戾的,其实是当今的皇帝。
他说这话,是为了点醒他罢了,免得他自找死路。
想到这里,陈元明的背上仿佛爬过一条阴冷的蛇,人说伴君如伴虎,当真是君心难测啊
他想到莫小碗有了孩子,不由得长叹一声,但凡女人有了孩子,便再也走不动了,看来,这辈子,他们是真的没有缘分了。
莫小碗当然不知道裴远去教训陈元明了,她记挂着今日得去裴国公府走一趟了。
她其实并不想去,但是老太爷在那边,于情于理,她总得去拜见一下。
正好今日裴远休沐,便带着她一起坐马车往裴家去了。
早前已经送了帖子过来,门口早有小厮望着了,见马车过来,小厮立即进去禀告,裴远的堂兄裴言迎了出来。
裴言见到莫小碗的时候,脸上露出热切的笑容,亲切问了一句“这位就是弟妹了吧”
裴远扶着小碗,点了点头,随着裴言一起进了宅子。如今裴国公家除了整日修仙的老国公,官职最大的便是裴远的大伯裴英,四品的侍郎职位,年纪一把了职位还在年轻的侄子之下,脸上好生无光。
何况侄子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