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哼了一声,转身对康帝道“微臣以为,若想证明曹公公的话是否属实,最好的法子,便是抄一抄曹公公的府上。或者,公公一时糊涂,从宫里头拿错了东西也未可知”
但凡官员,所使用的东西器皿徽章都有一定的规定,若是不慎使用了违反规制的东西,甚至是使用了皇家的东西,那就是犯了大罪。
曹吉祥急的满头冒汗,若是方才,下狱的只有曹瑞,要是按照裴远这办法,不但曹瑞救不出来,恐怕连他自个都得搭进去。裴远这厮,分明是借着曹瑞的由头,想要他死啊好狠毒
“陛下”他叫道,“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奴才是领着太后娘娘的口谕过来的,陛下怎能不给娘娘一丝情面呢”
裴远立即反问“照公公的意思,国法、陛下,都大不过太后娘娘的口谕是吗”
“你”曹吉祥死死瞪着他,那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康帝听了曹吉祥这番话,已经有些不耐烦,对裴远道“你去查查曹太监府邸,查完了再来报我。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论”说罢,他拂袖而起,立即有亲随太监将他扶了下去。
裴远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向离开的康帝再恭敬一揖。
曹吉祥跪在地上乌眼鸡似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裴大人,你这是想要我死吗”
裴远低头,微微一笑“曹公公,你何尝又不想我死”
曹吉祥眼皮微微一跳,便知道他一定是知道牡丹之事是他所为。这才借着曹瑞的事情把他往火坑里推。
当初韩侗勾结安阳侯造反,他早先也晓得一点消息,但只是冷眼旁观没有插手也没有参与,直到裴远杀了安阳侯和韩侗,将北镇抚司全然握在手中。他才惊觉现在最可怕的不是别人,而是裴远。
他知道牡丹是韩侗的姘头,有为韩侗复仇的心思。他便将牡丹招入旗下,让她伺机刺杀裴远,谁料到那女人竟然是个笨的,还没开始出手便给对方发觉了,白白浪费了他一颗棋子。
他让小太监借着去诏狱传旨之机,了结了正在被严刑拷问的牡丹。谁想裴远这厮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来了。
他如今是深深体会到裴远的厉害,更加觉得此人不除不行
“裴大人害的我好苦啊”他阴冷冷的起身,用拂尘拂了拂膝盖上的尘土,“只是我曹吉祥今儿将话撂在这里,要是你敢动我孙子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没完”
裴远冷冷一笑,道“曹公公现在了还有功夫管你孙子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罢拂袖而去。
曹吉祥紧紧攥着十指,他混迹宫廷几十年,却怎么都没想到,今日竟会阴沟里翻船被裴远这个小子算计了去
裴远真以为他的靠山只有太后一人吗太后虽然地位尊崇,却深居后宫,对于朝堂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他如今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他不是安阳侯那蠢货,想弄死他,没那么容易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老太监咬着牙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他想着锦衣卫明儿要抄他的家,心里擂鼓似的慌张,加快了步子连夜赶往宫外的家宅曹府。
可是才到曹府门口,便已经看到身着飞鱼服腰挎秀春刀的锦衣卫牢牢将大门后门守住了。
曹吉祥要进去,却见一个冷面锦衣卫拦住了他“公公,今晚封门,明日一早我家大人要过来抄家呢,公公还是先回宫里头吧。”
曹吉祥惊骇的吞了一口唾沫,好一个裴远,动作竟这么快该死,真该死
裴远骑马从宫中回来时,府中一片安静,他信步进了院子,本以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