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罗递过来酥油果子, 她闻着很香,虽然肚子也饿了,却着实没什么食欲。她钳了一点沫儿, 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你觉得你义兄是怎样的人”她突然问对面的少女。
陈玉罗吃饼子吃的正香,见她突然这么问,怔了一下,想了想,道“我义兄啊,那个人”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下颌, 眯眼想了想,“不大理人的。我小时候长得又矮,他看见我仿佛没看见一般。”
“那你觉得他在京城的名声如何”莫小碗又问。他那“赫赫威名”可不正是从这京城传出去的吗
“官员们自然都怕他的,只是, 我听我爹说过, 他这个人手中不沾无辜之人的血,这一点我还是信他的。”
听到这话,莫小碗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倘若陈玉罗说的是真的, 那个千娇百媚的牡丹又为何遭受那样残忍的折磨
想到那场景, 她心里便凉飕飕的。太可怕了
一想到那是裴远下的手,她的心便开始颤抖。
陈玉罗看出她失踪那一会儿功夫应当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问了一回,莫小碗摇头说没事。她只得安慰她两句, 将她送到了莫家门口,看着她进了门这才让车夫驾车离去。
回到家里,便有门房过来开门,这宅子中原本没有门房,昨儿裴远调了门房、园林工匠数名,又派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老太太,一个丫鬟专门帮厨。宅子大了,便需要人手,莫家人开始不习惯,后面倒是觉得很是方便。
莫小碗回到自己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又扶额想着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阵凉风吹进来,窗外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耳畔有人说话的声音,又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才放开,那手心的触感似曾相识。
闻到一股药味,她缓缓张开眼睛,瞧见她娘的脸,她娘正在跟一个身着墨蓝锦衣的中年人说话。
男人道“无妨的,歇息两日就好了,伤风罢了。”
花大娘忙谢“多谢太医,我送你出去。”
那人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这还要去同大人那边回话呢。”说罢便拎着药箱走了。
“娘”莫小碗开口,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哑,花大娘见她醒了连忙过来,这会儿又有帮厨的丫鬟小翠煎了药已经送过来。
花大娘让她把药碗搁在桌上凉一会,坐到了床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欢喜道“不烧了。”
莫小碗有些迷糊“娘,我发烧了吗”
花大娘点头“可不是,方才烧的迷糊,还说胡话呢。幸好太医说只是伤风着凉,很快会好的。你现在不烧了,娘就放心了。”
“太医”莫小碗十分诧异,她家又不认得什么太医,又上哪里去找什么太医印象中,难道太医不是给皇帝看病的吗
花大娘笑道“是裴大人请过来的。”
听到脚步声,莫小碗抬眼一看,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比在百花阁时又不一样,此时换了一件天青色绣银云纹锦缎长衫,头发用墨玉挽着,此刻,已不再是那肃杀的修罗,俨然是位翩翩玉立的公子。
“我来喂她。”裴远到了桌边,端起了药碗。
花大娘唬的一跳,忙道“不必不必”
“我有话同小碗说。”
花大娘听他这样说,便不好再回绝,看他脸色似乎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男人坐到了她的身侧,莫小碗直直的望着碧色的帐子顶没有看他。
“太医说,你着了凉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