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行只有二人,尉迟真金不知为何,死活不肯来,她就没有勉强,只带了一个魏然,连玥儿也留在了起始镇。
“主公,尉迟不来,确有着缘故。”魏然很少见的,替尉迟真金说起了话,只是语气略显不自然。
“无妨,我也并不要出很多力,不过来看个热闹。”姬纸鸢的声音从帘子里透出来,“再说去岁底,圣皇不是召见了么,那时我在莲花座修行,此行也正好来奉召。”
“圣皇”魏然的神情微微恍惚,但还很坚定地往前赶,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接着说下去。哪怕只是旧主,这背后论人是非,也不在他的道德戒律所容忍的范围之内。话锋偏转一些,“圣皇当年的治水,亲身躬行,毫无敷衍怠慢,是个很好榜样。仙界太康域,此刻就正发大水,玄神宗没一点作为,枉为九大。”
“他们的之所以成为领主,是传承使然,”姬纸鸢道,“只要实力足够的强,就用不上仁心仁德,来收买人心。单一个玄神宗,怕还无法跟圣朝抗衡。如此看来,尉迟说的不错,今上从登基开始就野心勃勃,意图收回人界八大境。”她忽然想到了大夏的太祖,但姬御宇势必无法像太祖一样,焚修行秘籍,杀光修行者,仙界会否旁观不说,人界整体实力的下降,便是给阿修罗界最好的进攻借口。
阿修罗界早就在觊觎人界的肥美土地,二十年前的神陨之战便是铁证。
魏然听到这里,不禁想到,尉迟连这话都对姬纸鸢说,看来是铁了心要效忠了。暗暗地一叹,圣朝到此,哪怕往前再推两千年,也没有女帝做主的例子,皇帝毕竟受命于天,不是谁都能做的。
他道“巨鹿如今气象好转了,已有数个城镇开始效仿主公,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然而,主公要自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就够了。”姬纸鸢淡淡地说。
魏然醒悟到,她毕竟不是权势熏心之辈,走到今日,或多或少,有他和尉迟的刻意引导。不禁暗自苦笑,他和尉迟,似乎都在渴望着什么,只是未来怎样,谁又说得清楚。
此后不再交谈,到得长月亭,就离天上京只有十里。可在附近,他忽然吁住马头,黄棕色的大马,发出不安的表状来,他这才发觉到,周围的熙攘的车辆行人,不知何时消失了个干净。
埋伏
但不至于
“怎么”姬纸鸢发声道。
“主公,情况不很对。”魏然目光如电,在四周扫视,忽然瞥见凉亭里,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在那里坐,那大的道士的目光直射过来,脸上就露出惯常的讥讽的笑来,“原来是你这个书呆子,我早听说你被贬,不料竟沦落到了要给人赶车的地步。你那一脚真是亏得很啊”
“李苦”魏然的瞳孔微一缩,但很快恢复常态,不言不笑地说,“我早听说你在闹,杀了不少人,还不足够,预备杀到皇庭去”
“你要阻止我”李苦道。
“我如今不为圣朝效忠。”魏然道。
“哦”李苦的眼睛倏然的很亮,闪出极慑人的光,射到帘子后面,眉头就不禁地挑起来,不知是嘲是讽地拉长了声音,“呵”
魏然有些迟疑地问出内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苦反问。
“我在问你”魏然皱眉。
李苦淡淡地说“你的老师,不跟你一起么,你问他就知道。”
魏然道“神陨之战后,他踢死了圣皇的黄麟马,我一直认为跟你有关。他不肯说,我才来问你。”
李苦的面上,忽然的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