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从这一眼当中,感受到了某种警告,嘴角微微扬起。
连海长今突然道“燕兄其实已经答应了。”
“哦”燕离道。
连海长今含笑道“作为张之洞的学生,他们两个或许知道一点内情,你故意让马兄跟你闹翻,是为了让他混进去,套套口风。”
燕离神色古怪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连海长今一怔,道“前次大破黑山,你不就是用这种手法么”
燕离忍不住笑道“同样的招式用多了就不灵了。”
连海长今黯然道“燕兄真的不愿管叶晴的死活了吗”
燕离正要开口,这时就听见一个将领突然大声道“启奏陛下,末将有话要说”
如是往常,姬纸鸢至多喝一两杯酒就会离场,今次却始终端坐,不时淡然笑着与众人交谈,气氛还算愉快。
闻听此言,她并不意外,道“讲。”
那将领走到间中单膝落地,道“敢问陛下,不知此次怎样论功”
此言一出,众皆面面相觑。
自古以来,臣子以死相谏者有之,但讨要功劳的,就非常罕见了。
张之洞沉下脸来,喝道“放肆,还不回去坐着”
旋又转向姬纸鸢,歉然地拱手道“军中缺乏管束,老臣回头定然好好教训他。”
姬纸鸢摆了摆手,却反问道“你想怎样论”目光冷然,威严十足。
那将领低声道“卑职等跟随张帅在容城苦战十多年,如今全军上下都在夸耀一个人的功绩,卑职心中不服,故有此一问。”他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显然有些架不住姬纸鸢的气场。
姬纸鸢道“朕竟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将领道“燕离。”
“燕离”姬纸鸢道。
将领道“书院学生燕离,燕山盗少当家,天骄榜上的青年才俊,这一位头上有很多光环,可是末将却以为,他不可能杀死阿古巴,阿古巴当时一定是被怀璧大人给重伤,才让他得手的。”
燕离很意外,这不是一件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况且他杀死阿古巴的时候,姬纸鸢就在场,这一步棋有什么意义呢
“住口”
姬纸鸢还没说什么,张怀璧却霍然站起,他的脸像似被气得发白,用一种冷冰冰的口吻说道“杀死阿古巴的就是燕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他理应得到最大奖赏,你等苦战十年有何用还不如他一剑,休要再让我听到此类言论”
显然他的尊严,不容许别人再颠倒事实。
燕离倒有些佩服他了。
张怀璧说完,向姬纸鸢行了一礼,道“臣有些不适,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那将领呆在原地,半天过后,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末,末将失礼了”然后灰溜溜回了席位。
沈流云不知何时坐了过来,道“世兄平生最是厌恶沽名钓誉之辈,自然也不愿做那等人。原想介绍你跟他认识,后来一想,你杀死阿古巴,风头正锐,世兄的指点,或许会被你当成倚老卖老。”
燕离不动声色地问道“先生跟他是什么关系”
沈流云道“世交,我父亲与他父亲从小一起长大,世兄自小就非常照顾疼爱我,他本来才是书院的监院,可他一直认为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所以自己申请调来了容城,并认为杀死阿古巴也是他的责任。这份责任,被你突然用一种不合理的方式给夺走,你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么”
燕离道“大概。”
沈流云微微一笑,道“我说了那么多,是想让你晚一点跟我去拜访世兄,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