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燕离缓缓地睁开眼睛,呼吸很均匀,精神还不错,昨天的药确实的起了作用,并且恢复了一些力气。
“久违的感觉。”他缓缓吐了口浊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目光在房中扫视一眼,翻身下床,顺手抄向摆在床头的玄钧。
舞剑并不常做,只因很多天没有用剑,就觉出一种生疏感,说明程度还仅此而已。
玄钧的破坏力在离崖之上,所以适宜绝技;可是显然不适合舞剑,太重了一点,没几下就又有些疲了。
“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好好躺着。”
这时门被推开,李香君端着一个食盒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黑衣剑客,端着盆水和洗漱用具,放下之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大先生说你动不动就乱来,果然没错的,你什么时候才能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李香君放下食盒,轻声埋怨着走过来,将玄钧给归鞘,按着燕离坐了下来,将泡在水中的老柳枝递给他。
燕离却不接,坏笑着说“我现在连咬开的力气的没有了。”
“那怎么办呀”李香君一怔。
“你帮我咬。”燕离故意盯着她的嘴唇,很是垂涎的模样。
李香君顿时明白过来,俏脸微红“你,你怎么那么坏啊”虽然很害羞,却还是替他咬开了柳枝的皮,露出了里面的纤维,递给他,“快点拿去啦。”
燕离接过来,故意在鼻子下方一闻,陶醉地说“嗯真香,不愧是香君亲过的,接下来我要一亲芳泽囖。”说着蘸了些盐巴,放入口中揩齿,一面哼着不着调的歌谣。
“你怎么老是这样不正经。”李香君听得脸红耳热。等他漱完口,又将湿热的面巾递过去。
“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成的地主老爷了。”燕离感叹地说。
李香君莞尔一笑“你要真愿当个地主老爷就好了,省得我们为你担心。”
“你很担心我吗”燕离擦过了面,就将面巾放回水中。
“只有一点点而已。”李香君轻哼一声。
“昨晚让你受委屈了。”燕离忽地将她拉入怀中。
李香君俏脸绯红,却没有挣扎,将螓首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不委屈的。你姑姑说得对,我是个青楼出身的卑贱女子,没资格做你的妻子;我只希望待在离你近一点的地方,远远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你太看轻你自己,也太高看我。”燕离说道,“一个人的高低贵贱,和出身没关系,应该取决于他本身。当你自认为低人一等的时候,你就确实低人一等了。不要有这种感觉,我心目中的李香君,是一个面对姬天圣也能谈笑自若的奇女子,拥有能让连我都觉得头疼的敌人栽跟头的智慧。”
李香君怔怔地说“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燕离微微一笑,“有个家境富裕的大善人,常常向穷人施舍米面。有一天,一个快饿死的老乞丐听说了他的事迹,于是敲开了他的家门,大善人二话不说就送了他五十两银子。可惜,没等老乞丐买到吃的,就被抢走了。老乞丐无意间遇到另一个乞丐,那个乞丐知道了他的情况,立刻将讨来准备今天果腹的面饼分了一半给他。你觉得这个乞丐和大善人,哪个更高尚一点呢”
李香君想了想,道“如果论品格,当然是乞丐,他把自己仅有的面饼分了一半给老乞丐。”
“那么你觉得一个人的高低贵贱,是由什么来划分的”燕离问道。
李香君黯然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对于我而言,出身已经决定了一切。”
她的成长环境,让一些旧有的观念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