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在自我谴责。
杜月妍有些心累了,就好像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被孟浮生那么一走,直接带走了,只留下一颗疲惫的躯壳。
她强颜欢笑道“这不怪你,都是我们没有沟通好,甚至还差点连累到你了。”
笑了一会,她实在是维持不住了,笑容垮了下来,匆匆离开的背影带上了落荒而逃的意味,“我、我今天可能没有兴趣陪你游湖了,我先走了。”
她怕自己再呆一会就要落下泪了,那样着实丢脸。
孟浮生也是逃回去的,一言不发回了房间,门一锁,就是一天没有出来,不吃也不喝。
昏暗的房间没有一点光亮,关的紧紧的窗棂将阳光挡在了外面,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就如同他如坠深渊的心。
他靠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不言不语不动,似乎是要一下子坐到地老天荒去。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环境,平日故意的忽视的问题不容质疑一件件浮上心头,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明白清楚,妍儿是真的要跟他分开,甚至还为了一个男人奋不顾身。
曾经幸福甜蜜,携手游山玩水的甜蜜画面一幕幕浮现眼前,以前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是不是和他分开之后,她就会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毫不犹疑,甚至没有一点留恋。
一夜如同白驹过隙,天微亮,他已是泪流满面。
“大人,皇上找您过去。”
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孟浮生一下子惊醒过来,才发现手脚发麻了,一活动,就是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的疼痛,他毫不在意地推开门。
门外传话的人看到他的样子一惊,眼里带上了怪异,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重复道“孟大人,皇上找您呢。”
“我知道了。”
他一开口,不仅传话的人吓了一跳,他自己也被这陌生的声音惊到了,嘶哑难听,像是两片生锈的粗糙铁片满满地摩擦。
传话的人面不改色地提议“孟大人,您看您要不要先收拾一下。”
孟浮生回了房间,偶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明白了传话人欲言又止的原因,镜中的他,眼里布满血丝,眼底青黑一片,面容憔悴,哪有半分平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样子出现在维桢面前,被一些腐朽的史官知道了,该骂他御前失仪了吧。
他还不忘在心里调侃自己,虽说笑不出来,但是苦中作乐,莫过于此了吧。
孟浮生没有人传话的人等太久,随便收拾了一下,保证出去不至于吓到人就可以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子杜维桢也被他的憔悴吓了一跳,关心问“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孟浮生扯了扯嘴角,摇摇头,岔开话题,“没事,倒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一说这事杜维桢也顾不上追问他了,有些激动地说“萧文星招了,说是苍国二皇子姬景逸偷偷和杜辰良联系的,为了得到杜辰良的帮助,将姬景胜从太子的位置上踢下去。”
孟浮生皱皱眉,“那么说皇城发生的一系列不太平的事情都是他干出来的”
杜维桢点点头,有些欣慰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雨过天晴了,百姓们也能恢复晚上热闹的生活,不必担心受怕了。”
没想到一找到凶手杜维桢担心的就是百姓,孟浮生愈发觉得他才是真正爱民如子的掌权者,昆国的百姓有这么一个好皇帝,实在是他们的福气呀。
“皇上,苍国太子殿下过来了。”
这时有公公进来传话。
原来杜维桢得到萧文星招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