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照你这么说,他还没做过小军机呢,更没做卿贰官。”
“不一样,这事没您想的那么简单,何况我现在也心思想这些。”韩秀峰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突然话锋一转“石叔,您今儿个忙不忙”
“瞧你这话问的,这么说吧,陪好你这位钦差是头顶大事”
“打住打住,您别再拿我开涮了。”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你究竟有什么事”
“我想去双忠祠拜祭下忠愍公。”
石赞清楞了下,旋即反应过来“行,我陪你去。”
恩俊没想到韩秀峰突然要去什么“双忠祠”拜祭,就一起陪同的天津知县尹佩玱忙着让家人赶紧去准备祭品,好奇地问“尹老弟,双忠祠供奉的是哪两位忠臣”
尹佩玱急忙道“禀大人,双忠祠供奉的是在独流攻剿长毛时殉国的前副都统佟鉴和天津知县谢子澄。不过天津百姓感念谢忠愍公护城有功,只晓得谢忠愍公,不知道佟鉴,所以把双忠祠叫作谢公祠。”
见恩俊若有所思,尹佩玱又补充道“谢忠愍公是四川新都人,跟韩大人乃同乡,韩大人难得来一次鄙县,去拜祭下为国捐躯的同乡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如此。”恩俊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或乘轿,或骑马,一起赶到西门外永丰屯驴市口的双忠祠,赫然发现祠内供的虽是木像,但香火却不绝。
看着百姓们吓得赶紧离去的背影,石赞清感叹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忠愍公虽埋骨异乡,但死得其所,至少我天津百姓不会忘了他的大恩大德。”
韩秀峰等随行的差役摆放好祭品,整整官服,接过尹佩玱帮着点好香,走到香案前一边拜祭一边问“忠愍公是怎么殉国的”
“禀韩大人,咸丰三年,长毛直奔我天津而来,前锋都已经杀到了西郊小稍口。城内官绅百姓人心惶惶,忠愍公挺身而出,亲率三千余团勇出城阻截,厮杀了一天一夜,将长毛击退。一个多月后,忠愍公又率团勇副都统佟鉴赴独流”
听着尹佩玱介绍,韩秀峰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谢子澄这个同乡死得是真冤。作为知县,守土有责,能守住天津城本就立下了一大功,却偏偏在侥幸击退长毛前锋之后,非得跟着大军去围剿,结果壮志未酬身先死。
石赞清不知道韩秀峰在想什么,跟着上了一炷香,正准备开口,韩秀峰突然回头道“信诚,你们先出去。”
“嗻”恩俊意识到韩秀峰有话要跟石赞清说,连忙领着众人躬身退了出去。
石赞清也意识到韩秀峰有话说,再想到韩秀峰这次来天津所办的差事,忍不住问“志行,难不成西夷真要跟咱们开打,真会北犯直隶”
“朝廷要是再不答应他们的那些条件,要是再跟之前那样百般拖延,他们一定会跟咱们开打,一定会北犯直隶。”
“晓不晓得什么时候来”
“快了,”韩秀峰将广东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随即回头看着谢子澄道“忠愍公守土有责,石叔您现而今又何尝不是。并且英佛二夷不是长毛,没长毛那么容易对付,您得早做打算。”
石赞清猛然意识到韩秀峰非要来这儿拜祭的良苦用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这次跟道光二十年不一样,朝廷并非一点准备没有,不然皇上也不会命你来巡视海防。既然早有准备,难道一点胜算也没有”
“要是跟三年前一样,来四五艘炮船,四五百兵,将其击退虽不容易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