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们遇着了永定河北岸同知王老爷的家人王贵,他没认出我,我一眼就认出是他,拉着问了问,才晓得他奉王老爷之命送一个姓余的老爷进京找你的。”
“余青槐”韩秀峰下意识问。
“对对对,那个余老爷好像就叫余青槐,从泰州来的,他说他不但认得你,认得大头,还认得我爹”
“他人呢”
“我们正在办差,不能把他往这儿带,再说我们又不晓得你在这儿,就让王贵送那位余老爷去找我爹了。”
“知道了,你们先去忙你们的。”
几年没见余青槐了,韩秀峰不想让人家久等,打发走柱子和余铁锁便翻身上马,先去跟正领着八旗兵操练的僧格林沁告了个假,然后带着小山东火急火燎往回赶。
赶到达智桥胡同一看,余青槐果然坐在花厅,大头和余青槐正陪着他喝茶,连翠花都跑出来了,正抱着娃站在边上问海安老家的事。
见正主儿回来了,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四爷,可算见着您了,这是郭大人和顾院长托我给您捎的信,这是致庸托我捎给您信”久别重逢,余青槐激动不已,忙不迭翻出信件,又让随行的家人把从海安老家带的土特产抬进了屋。
韩秀峰一样高兴,招呼他坐下寒暄了一番,等翠花跑进去准备酒菜,等大头和余有福也走出了花厅,这才说起了正事。
“韩博刚走,他去了武昌,去湖北巡抚胡林翼胡大人麾下效力。江西这个差事呢,想来想去,只有让你去办最合适,所以我年前就给郭大人写了封信,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禀四爷,我一接到郭大人的信就收拾行李动身的。”
“来前有没有去拜见郭大人”
“去过,郭大人还写了封书信,托我捎给曾大人。”
“这我就放心了。”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投供的事不用担心,我明儿一早就托人帮你办,你办了五六年团练,帮同官军协剿了五六年长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一个候补知县是跑不掉的。”
“一切拜托四爷了,”余青槐急忙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
“这是做什么,赶紧收起来。”韩秀峰脸色一正,紧盯着他很认真很诚恳地说“你我啥交情,何况办这事真用不着打点。”
“四爷,这是谋官,不是干别的,怎会不用打点我不能让您帮了那么大忙,还得倒贴银子”
“说不用就不用,再这样我生气了。”
“不行不行”
“有啥不行的,”韩秀峰把银票硬塞还给他,随即话锋一转“待会儿我让大头带你去后院儿见个人,今后究竟要办什么差,他会跟你交代。再就是到了江西,见着曾国藩曾大人之后,曾大人要是问起来有啥说啥,不要有所隐瞒。”
“曾大人回问什么”
“问你跟我是啥关系,问你之前的经历。总之,在这儿你是我韩秀峰的好友,但出了这道门你就是郭大人的人。”
余青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明白,我记下了。”
韩秀峰笑了笑,随即指着刚放下的信问“郭大人在信中托我要是有机会就在皇上跟前帮温绍原说几句好话,温绍原咋了,是不是惹上了啥麻烦”
温绍原是继张翊国之后江北唯一能打的地方官员,余青槐人在这儿但一样担心老家安危,连忙道“禀四爷,这事说来话长,江北官军被秦日纲击溃时,统兵的文武官员死的死、逃的逃,就温绍原守住了,后来甚至率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