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虎好奇地问“王老爷是咋晓得的”
“河营的兄弟大多是固安、宛平那些地方的人,战死在山东河南,活着的同乡总得帮着给家捎个信儿。王老爷现而今署理永定河北岸同知,这些事他能不晓得”
“这倒是,”关小虎点点头,想想又喃喃地说“姜六和猴子升官,是没啥好羡慕的。”
余铁锁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突然话锋一转“大头,有没有四哥的消息,四哥现在咋样”
“四哥也在打仗,不过四哥跟姜六不一样,四哥是统兵的,不用亲自上阵。”
“不是说四哥在綦江办团练防堵贵州的贼匪吗,难不成贵州的贼匪杀我们四川去了”
“这倒没有,不过要是没四哥在那儿坐镇就难说了。”
“啥意思”
“听听人家说紧挨着我们川东那些地方闹贼匪,今天攻这个县城,明天攻那个县城,甚至想攻打四哥的松坎大营,抢大营的钱粮。贵州东南边的苗人也跟着犯上作乱,据说攻占了几个州城和厅城,死了好几个知州和知县,武官死得就更多了。”
“四哥的大营没事吧”
“有四哥坐镇能有啥事,听说那股贼匪被四哥击溃了。”
就在大头跟丁柱、余铁锁等巴县的兄弟喝酒聊天之时,咸丰正在圆明园勤政殿东暖阁听领班军机大臣文庆禀报各省督抚发来的奏报。
京里的百姓只晓得湖广、两江等地闹长毛,不晓得两广、河南和贵州一样不太平。
长毛余孽在两广作乱,加上土客之争,连州、肇庆、广甯、清远和四会等大城相继失陷,又相继被官军收复。可以这些地方收复之后,别的地方又失陷了,两广总督叶名琛三天两头报捷,其实是疲于奔命到处平乱。
安徽和河南的捻匪越闹越凶,贵州的形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自咸丰初年起,水灾、旱灾、蝗灾等接踵而至,千里苗疆,颗粒无收。地方官员熟视无睹,仍征粮加耗。苗人走投无路,聚集台拱厅城请愿暂免,遭拒后歃血为盟,犯上作乱,围攻台拱厅城,州吏吴复殉国。
岩门为黄平州土司属,地势险阨,苗情最为反侧。七月初六,苗变已成,贵州巡抚蒋霨远犹冀以弥缝息事,遣署平越直隶州知州邵鸿儒、候补知州彭汝玮、署理龙里县知县陈毓书偕赴岩门安抚。逆苗不受抚,昼夜攻益急,蒋霨远命邵鸿儒署台拱同知,至八月十二日城陷,彭汝玮遇害于东门,贼得陈毓书缚之树,积薪焚之”
文庆偷看了皇上一眼,小心翼翼地接着念道“九月十八日,杨漋喜余党邹辰保再叛,围桐梓城七昼夜,并据娄山关以遏遵援。在乡主事蹇谔奉遵义知府朱右曾之命集练勇千余,攻夺娄山关,屡战屡胜,随即深入至寺冈。寺冈乃贼巢,危峰攒刺,往往云雾,不见天日,蹇谔勒兵直上,以身先之,猝遇伏,前锋四百人为贼所败,蹇谔率亲卒二十余人搏战,而贼众麕至,众寡悬绝,竟没于阵”
苗人作乱,杀了那么多官员,甚至伙同教匪围攻省城贵阳。
在黔北的杨漋喜余党,更是究竟乱民围攻桐梓、绥阳等县城,不但在乡主事蹇谔殉国,连遵义协副将祥福都在一个叫做旺草的地方中伏战死,手下一千多官军和练勇死伤惨重。
咸丰听完新任贵东道福连发回的六百里加急奏报,冷冷地问“贼匪围攻桐梓时,韩四在做什么”
文庆急忙道“禀皇上,四川总督黄宗汉六百里加急奏报,杨漋喜余党邹辰保不但抢占娄山关以遏遵援,也分兵三千北犯松坎。记名知府韩秀峰命驻守松坎的记名伍奎祥、记名都司陈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