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澍钟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巴图鲁绝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一锤定音地说“行,就这么定”
道台都这么说了,重庆知府杜兴远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再就是如何招募青壮,志行老弟,练兵领兵你比我们在行,我们想听听你的高见。”
“高见谈不上,浅见倒是有一些。”
“但说无妨。”
“这儿没外,恕秀峰直言,我巴县乃至我重庆府现而今是既有外忧也有内患,不妨借这个机会两者兼顾。秀峰以为大可从为了生计三天两头大打出手的川茶两帮脚夫、滞留在各码头的纤夫和源源不断涌入巴县的湖广流民中招募三千青壮。”
“这么办法好,他们不是喜欢打架生事吗,给他们口饭吃,让他们去贵州剿贼平乱,省得聚集在这儿祸害地方。”曹澍钟深以为然。
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剩下的一千从各县的街团、坊团和乡团中招募,不但要招募团民,更要招募监正、团正。只要那些文武监生愿意来,我们不但可以给他们旗号,还能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曹澍钟一样想把那些越来越不像样、越来越不听官府招呼的团首打发去贵州,不禁笑道“既然树大容易招风,那我等就不再招募编练渝勇,无论对上还是对外,就称召集巴县、璧山等地团练驰援綦江防堵,再应桐梓乃至遵义府地方官员之邀前去松坎帮同剿贼平乱。”
“这么一来会不会有些乱”段大章低声问。
“姑父,秀峰以为乱点好,旗号多点,听上去乱点,将来能省好多麻烦。”韩秀峰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四千勇壮,怎么也得三四十个团,名目繁多,旗号不一,能让这一盘散沙自备粮饷军械去帮同官军防堵本就是一大功,并且这么出兵不但朝中的王公大臣放心,也不用担心勇壮们被一张公文调来调去。”
曹澍钟乐了,忍俊不禁地说“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这么一来,你岂不是要被烦死”
“烦点就烦点,总比招人非议或给他人做嫁衣好。”
韩秀峰坐下来,想想又无奈地说“秀峰这么做也是为了我重庆府十四州县散厅,也是为了我川东。毕竟能招募编练这么多勇壮不容易,要是因招人非议无疾而终或被调别的地方去平乱,将来川东要是遇上什么事再想招募编练一是来不及,二来这粮饷从哪儿来到时候只能征粮加耗,苦的还是家乡父老。”
“志行老弟所言极是,我等一切应以家乡为重。”伍奎祥不禁拱手道。
“那就先招募青壮,先晓谕各县团连的团监正、团正,只要他们有上进之心,愿意为朝廷效力,那就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不但可以带着旗号来,而且来了就可以领一团勇壮,军械粮饷还不用他们操心。”
曹澍钟想了想,又回头笑道“杜老弟,这么一来估计又有不少人想捐文武监生,不过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只可足额捐”
“曹大人,下官以为那些个团首想来志行老弟麾下效力,想建功立业谋个一官半职,一样得把没捐足的给捐足了。比如可拟定个章程,只有十成文监生才可充任新团的监正,只有十成武监生才可充任新团的团正。”
“对对对,之前那些没捐足的一样得捐足了”
朝廷现在最缺的便是军饷,捐项虽没纳入考绩但对地方官员而言一样重要,曹澍钟想想又回头笑道“志行,既然你不怕麻烦,那不妨再加三十四个团。比如巴县,怎么也得召集十几二十个团,离桐梓不远的几个县加起来召集百十个团才符合情理。”
一百个团就意味着要设一百个监正和一百个团正,就意味着要一百个文监生和一百个武监生充任。
想到想建功立业的得把没捐足的要捐足,而捐足了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