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濬祥大吃一惊,喃喃地说“武昌不是刚收复吗,怎么就又失陷了”
“所以本官不敢在巴县久留,得赶紧去夔州调集兵勇防堵,”曹澍钟顿了顿,又凝重地说“相比贵州的那些贼匪,长毛才是心腹大患,一旦让其溯江而上,形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您走了,我们綦江咋办”
“本官会在走前安排妥当的,仔细想想韩志行回来的正好,他不但会练兵还领兵剿过长毛,甚至在林凤祥、李开芳北犯时以永定河南岸同知统领河营拱卫过京畿,有他坐镇綦江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他愿意去綦江吗”
“这二位大可放心,他一定会愿意的,只是有些事得我们先帮着张罗,得先打消他的后顾之忧。”
“曹大人,恕濬祥愚钝”
“也就是招募青壮、筹集粮饷等事不用他操心,只要请他一心一意练兵,一心一意帮同我等办理防堵。”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二位,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把他带回来的那些洋枪留下,据我所知他跟已殉国的文节公颇有渊源,文节公又是我和曾国藩等人的恩师。总之,他跟曾国藩、胡林翼关系不一般,要是晓得湖广战况急转直下,很难说会不会将那些洋枪送湖广去。”
“大人所言极是,那些洋枪我等无论如何也得留下来”
能让别人掏银子总比自个儿掏银子好,曹澍钟想想干脆起身道“要不我等先过去瞧瞧,韩志行家就在湖广会馆后头,离道署不远。”
伍家兄弟“病急乱投医”,自然不会反对,就这么跟着曹澍钟再次来到韩家。
陈虎急忙穿戴整齐出迎,将三人院子中,让葛二小等人抬出一箱拆封,取出一杆请三人验看。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看到崭新且涂满油的自来火洋枪和那些用油纸包好的火药铅子,以及可套在精铁枪管上的精钢刺刀,三人无不感叹洋人造的火器就是精良,相比之下八旗和绿营用得那些又长又笨重的鸟枪和抬枪比烧火棍好不了多少。
伍濬祥心想綦江现在缺的就是这个,禁不住问“陈老弟,韩老爷有没有说这洋枪多少银子一杆”
“禀伍老爷,据卑职所知这枪两百六十两一杆。”
“这么贵”
“伍老爷,您一定没打听过鸟枪的行情,别说这样的自来火洋枪,就是用火绳点火的洋枪现而今都得两百两一杆。”陈虎放下枪,从陈不慌手中接过毛巾,一边擦着手上的枪油,一边苦笑道“这还没把转运的船钱和脚钱算上,您想想,把这么多枪和火药铅子先从上海县城外的洋人租界海运到天津卫,再从天津卫运到直隶,然后沿京西官道运到山西、陕西,最后运到这儿要多少银子”
伍辅祥下意识问“要是算上运费,一杆要多少两”
“韩老爷说了,这些洋枪和火药铅子是用来保老家平安的,转运的船钱和脚钱他出,也算是为家乡父老做点事。”
“韩老爷高义,我等敬佩”
“琼甫兄,我就说韩志行不会坐视不理的。”曹澍钟微微一笑,随即指着刚抬出来的一箱纸壳火药铅子问“陈老弟,这火药铅子多少钱一箱”
“三十两一箱,拢共三十二箱,算下来九百六十两。”陈虎想想又让葛二小拿来一个袋子,取出一个熔铸铅子的模夹,微笑着解释道“禀曹大人,韩老爷担心这点火药铅子不够用,特意托朋友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