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也很高兴,不过不是因为娃他爹做上了“小军机”,而是一家又团聚了。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小军机”究竟是做啥子的,正同翠花、幺妹儿忙着收拾曾经住过几天的屋子。
小家伙更高兴,不过同样不是因为他爹做上了“小军机”,而是因为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比固安好,院子里有假山,有凉亭,外面更是比祖家场那个村子热闹。
大头则追着问他的差事咋办,因为吴廷栋就准了他十天假。
“急啥急,差事的事我正在帮你想办法。至于吴大人那边不用担心,早几天回去晚几天回去不会有事的。”
大头脑壳虽不好使,但很清楚营里的规矩,忐忑地问“真不会有事”
不等韩秀峰开口,费二爷便忍俊不禁地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你四哥要看他吴廷栋的脸色,但现而今你四哥做上了小军机,他吴廷栋得看你四哥的脸色。晚几天回营咋了,就算晚个两三个月,他吴廷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哈哈“
“那我就不回去了,对了四哥,小军机是啥官,你不是调通政司做参议,咋又换衙门了”
“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回头再跟你说。”韩秀峰担心正在爬假山的儿子摔着,一直守在下面盯着,实在懒得跟他解释,因为解释半天也不一定能解释明白。
“那我和翠花晚上住哪儿”大头又没心没肺地问。
“这不是废话吗,不住这儿你们两口子还能住哪儿”
“行,我先去挑间房。”
太阳都快落山了,大头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再陪翠花“回娘家”,就这么兴高采烈地去帮着收拾他和翠花晚上住的屋。
费二爷正准备问问这“小军机”究竟是咋做上的,敖册贤在温掌柜的陪同下,带着段大章曾经的幕友王乃增登门拜访。随行的两个家人,竟都提着食盒,甚至连酒都准备了,说是祝贺乔迁之喜。
韩秀峰急忙让琴儿带娃,他则同费二爷一道陪敖册贤和王乃增去花厅吃酒。听说“小舅哥”来了,赶了一天路的大头急忙洗澡换衣裳,等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裳才咧着嘴赶到花厅拜见。
认翠花做义妹,敖册贤原本跟堂兄敖彤臣一样只是为还韩秀峰个人情,结果一来二去竟喜欢上大头这个没啥心眼儿的假姑爷,不禁笑道“坐,坐下吃两杯。”
“不了,翠花在里头烧了饭,我我就是来打个招呼的。”大头看着满桌子酒菜,舔舔嘴唇,那扭扭捏捏的样子让人看着想笑。
“让坐你就坐,站在像啥”韩秀峰抬头道。
“四哥,我真不能吃酒,翠花不让我吃。”大头苦着脸道。
想到他要么不吃酒,一吃就控制不住,每次都吃得烂醉如泥,敖册贤忍俊不禁地说“既然翠花不让你吃酒,那就别吃了。你先去忙,我们再跟你四哥说会儿话。”
“行,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记得跟翠花说一声,明儿个早点回去,你两位嫂子晓得你们两口子今儿个回京,今儿早上还说好久没见着翠花了。”
“晓得,我明儿一早就陪着翠花去。”
有酒不能喝,有肉不能吃,大头就这么悻悻地回了内院,看着他那很不情愿的样子,韩秀峰微笑着解释道“云清兄,不是秀峰不把他当兄弟,而是他媳妇真不敢让他再吃酒。你想想,他五大三粗,壮得像头牛,真要是再喝得烂醉如泥,让翠花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咋伺候”
“也是,哈哈哈。”王乃增也忍不住笑了,想想又感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谁能想到像他这样的,不但有一个小军机哥哥,还有两位翰林舅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