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
“这有什么好谢的,吴大人乃我辈楷模,就算吴家人和吴大人的那几位学生不找老朽,老朽一样要仗义执言。”
“大人高义,请大人受下官代文铭一拜。”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老弟无需多礼,这儿也不是说这些的地方。”严正基担心墙外有耳,随即话锋一转“看履历你曾署理过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这么说你应该见过向帅,向帅还好吧”
“禀大人,下官跟向帅虽是同乡,但下官在松江府海防同知任上还真没能抽得出身去江南大营拜见向帅,书信倒是常通。向帅在书信中倒是没说什么,在向帅麾下效力的那几位同乡在书信中说了不少,能看得出来他老人家的境况不是很好。”
想到皇上前几天有下旨训斥过向荣,严正基轻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下没几个兵怎么攻剿,真难为他了”
“要是个个能像大人这么想就好了,可惜他们别说上阵杀贼,甚至都不怎么出京,哪会晓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让韩秀峰倍感意外的是,严正基竟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他们不晓得,你就让告诉他们,让他们晓得”
“大人又说笑了,秀峰人微言轻,秀峰”
“志行老弟,人微不见得就言轻,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正五品,就已经做上了通政司参议,甚至获赐色固巴图鲁勇号,可见简在帝心,圣眷正浓。皇上年纪与你相仿,相比我们这些年迈的老臣,皇上更愿意召见你们这些年轻的臣子。要是有机会就在皇上跟前帮向帅美言几句,他行伍出身,一直在外征战,朝中没人,现而今也只能指望你这位同乡了。”
能听得出来这是肺腑之言,能想象到他跟向帅的交情不浅。
韩秀峰刚被李道生冷嘲热讽搞得很不快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心想在通政司衙门至少能跟眼前这位副使说得上话。
正感慨万千,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笔帖式躬身走到堂前禀报道“禀严大人,宫里来人了。”
严正基下意识问“宫里来人”
笔帖式正准备解释,一个小太监跟进大堂,先是恭恭敬敬地给严正基和韩秀峰行了个礼,旋即笑看着韩秀峰道“韩老爷,皇上有旨,命您即刻随小的去西苑觐见。”
“好,我这就去,”韩秀峰拱手回了一礼,随即转身道“严大人,那秀峰先跟这位公公去西苑觐见”
刚上任皇上就传召,严正基大吃一惊,连忙起身道“赶紧去,赶紧去,可不能让皇上久等。”
韩秀峰跟着宫里的太监走了,守在公房前的顾谨言顿时变得六神无主。
刚才跟茶房的仆役闲聊时,听那些仆役说前头就是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等大衙门,红墙外头是千步廊,千步廊东边是礼部、户部、吏部、宗人府、太医院、钦天监、工部和兵等衙门。北边,端门,再往里便是皇宫大内
他打死也想不到会有来这儿的一天,尽管饿得饥肠辘辘,却不敢轻易出去买东西吃,甚至不晓得外头有没有吃的东西可卖。想再喝几口茶混个软饱,却不晓得茅厕在哪儿,本就憋得难受所以又不敢再喝水。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之时,一个皂隶跑过来道“刑部来了位爷,说是找你家老爷的,你家老爷不是刚进宫了吗,你要不要帮你家老爷出去瞧瞧。”
“好,我这就去,谢了。”
“谢哈哈哈。”皂隶摇摇头,一脸嫌弃的表情。
顾谨言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