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想到娃他爹一样想自个儿,琴儿心里美滋滋的,羞答答地说“四哥,那封信我们没收到,我是听日升昌的掌柜说你从江苏调到了直隶,听我爹和二爷说离京城不远,就就跟我爹说要带狗蛋来的。”
“原来如此,我说你们咋来得这么快呢。”韩秀峰想想又问道“家里还好吧。”
“好,家里都好,来前我回了趟走马,爹娘婶娘和大哥二哥他们非让我给你捎了东西。这么远的路,担心不好带,别的东西没要,就带了点腊肉腊肠。”琴儿拿出手帕帮狗蛋擦了下嘴,接着道“道署、府衙和县衙的那些人晓得我和狗蛋要来直隶,个个都想跟着来。我爹晓得他们是想沾你光,晓得你做官也不容易,说到最后就挑了几个可靠的,别的全拦住了。”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家的人想来沾光也在情理之中,不然那些个官老爷的家人也不至于动辄上百。
韩秀峰笑了笑,不无好奇地问“那这次来了多少人”
“十三个,除了镇台衙门的何建功,你应该全认得。”
“哪十三个”
“我和狗蛋从来没出过这么远门,现而今外头又不太平,二爷不放心,非要亲自送我们来。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所以我爹和关叔就去问余叔,余叔不但一口答应送我们来,还把他家铁锁带上了,他们爷儿俩不打算回去了,打算以后就跟着你当差。”
琴儿顿了顿,接着道“柱子和幺妹儿不是马上要成亲吗,我爹本来没打算让他俩来,可二爷说幺妹儿今非昔比,也算半个官小姐,要是就这么嫁给柱子,会被人家笑话的。我爹觉有道理,就让他俩一起来了,离老家远点,在这边成亲,不会有那些闲话。
关叔家的小虎你是晓得的,他见柱子和铁锁都来了,天天缠着关叔非要跟着来。县衙刑房王经承是我们的媒人,你不在家的这几年,逢年过节我爹都帮着给王经承家送礼的。他家老三捐了个监生,想跟着来谋个差事,我爹只能答应。“
拢共十三个人,实在算不上多,韩秀峰并没觉得老丈人这样的安排有啥不好,禁不住笑问道“还有呢”
“道署兵房周经承的侄子周长春,府衙快班秦班头家的老五秦如广你是晓得的,别人要来我爹可以拦着,他们要来我爹不能不让。”
都是以前在巴县混生活时关系不错的朋友,韩秀峰忍俊不禁地说“见柱子要来,听说连大头都做上了官,所以古榫不愿意在家做棺材了,郑元宝也不愿意在家扎纸人了,全想着来我这儿混个一官半职”
“他俩是你的老街坊老邻居,我爹说要是不许他们来,街坊邻居会骂你忘本的。”琴儿无奈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四哥,听我爹说川帮的姜六和猴子说是来投奔大头的,其实是在巴县呆不下去了,借这个机会逃命的。”
“咋就呆不下去,难不成他们又跟茶帮打架,又闹出了人命”
“打架倒没有,我爹说还是大头的事,大头以前不是打死过一个人吗,有人说被打死的那人的几个兄弟,被茶帮赶回茶陵老家之后全投了军,全做上了官。我爹让我给你捎了封信,你得空看看信就晓得了。”
吴家几兄弟居然投了军做上了官,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韩秀峰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这儿是直隶不是湖广,就算在湖广吴家兄弟也只是武官,并且官做得也不会大到哪儿去,他们要是怀恨在心敢轻举妄动,收拾他们真不是啥难事。
韩秀峰摸摸嘴角,想想又问道“镇台衙门的那个何建功又是咋回事”
“你不是让日升昌和我爹帮向帅麾下的那些同乡往家捎信捎银子吗,我爹帮着捎了几回,这一来二去跟镇台衙门的那些副将、游击、都司、千总就熟了。何建功他爹